带动窗纱轻轻飘起。

    深灰的沙发、胡桃木茶几、书架上一排政策文献和外文原版书,摆放得一丝不乱。

    餐桌空着,只有一只玻璃花瓶,里面插着的白百合早已枯萎,花瓣干得卷起,仍带着一点甜香。

    她走进厨房。

    台面干净,锅碗叠得整齐,水槽里没有任何残渣。

    冰箱打开时,冷气扑面,里面只有两瓶苏打水和一罐啤酒。

    她拿起抹布,从书架开始擦灰。

    手指划过那几本厚重的政策书时,她看到书脊上的名字:《区域经济协调发展报告》《行政体系改革参考》,还有一本封面简单的《The RatiOnal ChOiCe》。

    封面边缘卷了点毛。

    那大概是他读得最多的一本。

    她蹲下来擦茶几时,光线从窗外斜照进来,落在她手背上,映出一点微红的细汗。

    抹布滑过玻璃面,她看到自己的倒影——眉目间藏着倦意。

    这房子,太像他本人。

    外表冷静、表层有度,内里却藏着一种隐秘的紧绷。

    她换上新拖布,从客厅一路拖到卧室。

    卧室的床铺叠得整齐,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简约的相框,里面没有照片,只是一张干净的白卡。

    抽屉里放着笔记本和一支黑色签字笔,笔尖朝里,位置固定。

    她把窗帘拉开一点,光线瞬间涌满房间。

    打扫完毕,手机响了起来,是何潇潇。

    那天晚上都彼此留了电话,约着下次喝茶。

    那头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明亮,带着一点笑意:“小仙女,你在哪儿呢?”

    她如实道:“在秦湛予公寓里,给他打扫卫生。”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秒,然后传来一阵几乎掩不住的轻笑:“啊?你去他那儿打扫?!”

    “对啊,他让我有空帮忙打扫一下,我刚好没事。”

    “啧——”

    电话那头的何潇潇轻轻一声,笑意从嗓音里溢出来,半是打趣半是真惊讶:“你还真行啊,小仙女。行吧,那我不打扰你劳动,我现在就在三里屯,顺路过去接你。嫂子今天也没事,一起聚聚啊,喝点茶,放松放松。”

    顾朝暄拿着抹布擦着窗台,手上动作未停,淡声道:“好。”

    “那就这么说定了。”何潇潇语气爽利,像往常那样干脆。

    她挂断电话前,还笑着补了一句:“你先别走啊,十几分钟我就到了。”

    屋子又安静下来。

    风从窗外吹进来,带动窗纱轻轻晃动。

    屋内干净得一尘不染,光线沿着木地板铺开,带着一点不真实的安宁。

    顾朝暄低头,把抹布拧干,放回水槽,最后环顾了一圈,确定每个角落都打理得当。

    没过多久,门铃响了。

    她去开门。

    何潇潇站在门外,身上穿着白衬衫配牛仔裙,墨镜挂在领口,妆容清淡但精致。

    她往屋里探了一眼,眼睛微微一亮,笑着感叹:“托你的福,我还是第一次来十一这房子呢。”

    顾朝暄“嗯”了一声,侧身让她进来,语气平平:“你没来过吗?”

    “没有啊。”何潇潇脱了鞋,换上拖鞋,顺势在玄关处环顾了一圈。

    她指尖轻轻滑过墙上的照片框,目光里带着好奇与一点打量,“十一那人对自己的生活空间特别有洁癖,几乎不让人随便进来,连他秘书都只在门口送文件。”

    她走进客厅,“果然是他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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