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场“判决”切断了。

    她的律师资格被吊销,简历被封存,连去事务所递资料都成了笑话。

    她从人前光鲜的顾律师,变成了档案里那个有“案底”的女人。

    她再也不能签自己的名字。

    那一纸吊销书,在她的生命里画了一道无法跨越的杠。

    而此刻,书房门后那道沉稳的男声。

    每一个字都透着另一种世界的秩序。

    “是的,江渚的审批我看过了……是,没问题……预算部分我会让他们再走一次核查。”

    他嗓音低稳,条理分明,举手投足间透出的自信和权力感,都是她熟悉却再也触不到的东西。

    秦湛予是天生属于那个体系的人。

    他的世界是决策与部署,是会议纪要和印章。

    是“签字后生效”的力量。

    而她的世界,是被那些印章碾碎的那一侧。

    那扇半掩的门,如同一道看不见的分界线。

    他站在光下,她坐在阴影里。

    他们之间的空气安静,却有着无声的隔阂……阶层、命运、甚至“干净”二字。

    她不是没想过重新开始。

    可在这个体系里,一个曾经“坐过牢”的人,哪怕再努力,也永远不能回到原点。

    而他,是高级领导干部的儿子,出身权贵家庭,身上背着光环、规矩、与无数双看着他的人眼睛。

    他连一句失言都要被放大,更别提一个“不干净”的伴侣。

    顾朝暄靠在沙发背上,慢慢呼出一口气。

    那股“热意”还在胸口跳,却似被什么冰冷的现实轻轻掐灭。

    或许CéCile 所说的“重新开始”,不只是去巴黎,也不只是换一份工作。

    那是离开这一切,离开秦湛予所代表的整个世界。

    可是——她舍得吗?

    ……

    屋外的光被厚重的窗帘隔去一半,室内弥漫着夏天特有的那种黏腻热气。

    空调的风轻轻吹着,连声音都显得软。

    秦湛予结束会议时,已经是下午两点。

    顾朝暄躺在沙发上,白色T恤被阳光晒得发亮,一条薄毯随意盖在腿上,头发散着,睡姿安静又防备。

    桌上放着没吃完的水果,玻璃杯里有几片化开的冰。

    秦湛予看着她,脚步顿了顿。

    这些天他几乎没停过,从江渚回来后,电话、会议、文件……他以为只是暂时的忙碌,可看着她这样,一个人躺在这间有点过大的房子里,他忽然觉得有点愧疚。

    昨天她的生日,都忘记给她准备的生日礼物了。

    秦湛予低声叹了口气,回卧室,然后从公文包的夹层里取出一个小盒子。

    木盒很旧,带着檀香的气味。

    那是他回北京前,特地去江渚当地最出名的一座古寺求的。

    寺不大,却有上百年历史,香火极盛。

    住持年长,白眉垂肩,说话慢而有力。

    那天寺里只有几个信众在上香,雨后初晴,石阶湿润,风里夹着松针的味道。

    他在那里的功德台前停了很久,最终请了一串檀木佛珠。

    那串佛珠是纯手工打磨的,檀木纹路细腻,颜色温润。

    住持亲自替他做了开光。

    所谓“开光”,并非只是形式。

    古寺的规矩,需择黄道吉日,由主持持咒诵经,注入“慧眼”,意为请佛入座,让佛珠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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