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秦湛予垂眸,拿起自己面前那只茶杯,杯盖轻轻一扣,发出一声很轻的细响。

    “工作需要。”他淡淡道,“该做的。”

    没有谦逊,也没有顺势接着说成绩。

    把所有能引出夸赞的话,都提前截住了。

    这份“知道分寸、主动压功劳”的自觉,在曹铭之那种年纪的人眼里,是很顺眼的。

    他看着两个后辈,一个坐在右手,一个坐在左手,心里多少有点“青黄相接”的安慰。

    “说是该做的,做出花样来的也没几个。”曹铭之笑了一声,没再多夸,只抬手示意服务生添酒,“你刚才出去接电话,小李正好在楼下遇见陆峥,就叫他一起来坐坐。”

    “那还真是巧。”秦湛予回应。

    话题顺势滑开,桌上又绕回到年底几项改革和材料节奏。

    酒喝得不算多,更多是茶水与闲谈。

    到十点左右,这场“工作饭局”也就收了尾。

    衡庐门外夜风有些凉。

    黑色公车停在台阶下,司机下车拉开后门。

    秦湛予和陆峥一左一右,把曹铭之送到车边。

    院子门口一时间只剩他们两个。

    灯光从侧上方压下来,把影子拉得很长。

    陆峥抬腕看了眼表,准备往停车场方向走,没有要跟他告辞的意思。

    刚迈出半步,身后传来声音。

    “陆峥。”

    他停住脚,回头。

    秦湛予站在台阶下,领口扣得很规整,神情看不出什么情绪:“你在做什么?”

    陆峥看着他,目光很静。

    他慢慢把手从大衣口袋里抽出来,站直了些,反问得不紧不慢:“秦司问的是哪一件?”

    “我说过,顾朝暄的事情,我会替她处理。”

    陆峥闻言唇角缓慢勾了一下。

    “替她处理?据我所知,你们已经分手了吧。”

    他抬眼,视线在秦湛予脸上停了一秒,语气依旧不紧不慢:

    “分手之后,她的事情……好像轮不到你来定义。”

    “秦司在江渚盯资金、盯工程,盯得够辛苦了,可人这一块,你能管的范围,总归是有限的。”

    秦湛予抿了抿唇。

    额角隐隐有点胀痛,大概是酒喝得比平时多了一盏,夜风一吹,疲惫从骨缝里一点点往外渗。

    他看了陆峥一眼,目光停了半秒,既没有接茬,也没有再问。

    那点情绪像是被他在心底随手折起来,连同刚才那句“总归有限”,一并压进某个不打算再打开的夹层里。

    懒得理。

    与其在衡庐门口和人纠缠这些虚无缥缈的“定义”,不如回去把明早要看的材料再翻一遍。

    他垂眸,把大衣领口扣紧,抬脚下台阶。

    ……

    他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

    脚步没在客厅停留,几乎是下意识地,转向了书房。

    门推开的一瞬间,空气里的味道和记忆重叠到一起。

    书房不大,一张书桌、一把单人椅,靠墙一排书柜,窗台上养着一盆山茶花,叶子油绿发暗,枝头零零散散还挂着几朵晚开的花。

    桌面干干净净,文件在离桌沿六厘米的位置整齐码着,笔筒斜斜靠着显示屏,看不出有人来过的痕迹。

    可在他眼里,却一点也不干净。

    那一天的画面被脑子极其不讲理地调出来……

    她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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