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站在门边踌躇不前。

    天色有些暗了,厨房送来的餐食也在偏厅用铜炉温着,可他不敢通传。

    自打公主离京,傅玉衡的性情愈发古怪,好几个下人都糟了骂。

    “在外头晃来晃去的做什么?”傅玉衡瞥见人影,心不自觉提起。

    “侯爷。”小厮赶忙进来掌灯,觑着主子的脸色小心开口,“该用晚膳了,厨房今个做了腌笃鲜并着几样时令小菜,已经送到偏厅了,爷可要用些?”

    傅玉衡微微皱眉,“夫人呢?”

    以往沈归题绝不会对他的餐食不闻不问。

    小厮一咯噔,头更低了几分。“夫人在景合轩用饭,侯爷可要小的去请?”

    “不必。”傅玉衡莫名烦躁,摆手让他出去,眼神触及檐下的鸽子又叫小厮一并带走。“看好了,别又让人煮了。”

    言罢,狠狠关上门。

    消息传到沈归题这里,她淡淡应了声,吩咐厨房备些夜宵,方便傅玉衡传唤便罢了。

    清茶和姜茶面面相觑,欲言又止。

    “你们觉得我做的不对?”沈归题慢悠悠的搅动碗里的老鸭汤,久久没得到回应抬头看见两个小丫头一脸为难的样子叹了口气。

    “侯爷对公主情深义重,我就是去了又能如何?这事,只能是他自己想通。”

    “夫人,若是侯爷想不通呢?”姜茶耿直开口。

    傅玉衡停住脚步,用眼神制止进去通传的丫头。

    背对着门的沈归题毫无所察,继续搅动汤碗。

    “相思成疾,郁郁而终的也不是没有。”

    听到这,傅玉衡白着脸转身就走。

    清茶察觉到声响追了出去,姜茶也着急的跟去,唯有沈归题小口小口喝汤,时不时看一眼奶娘怀里的儿子。

    她不过是说了上辈子傅玉衡的结局,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反正是要早死的人,不值得浪费她的精力。

    比起这边的清冷,春熙楼就热闹多了。

    几乎前后脚离开的姑嫂二人就着珍馐美酒畅享未来。

    “锦蓉,二嫂这次定然能赚个盆满钵满,到时候看沈归题还怎么管着咱们!”

    “二嫂,还是你有门路,侯府早就该交到你手里。你看沈归题,为了点银钱,连侯府的脸面都不要了,竟去给秦家做绣娘,真真是丢侯府的脸。”

    傅锦蓉自打见了那血淋淋的猪头便总做噩梦,又被自家大哥为了一只鸽子训斥一番,心里正是气恼的时候。

    刘龄凤也算是来的巧了。

    “可不是吗?”刘龄凤为了让小姑子和自己同仇敌忾可是送了一整套红宝石的头面,势必要让它发挥最大的价值。

    她主动给傅锦蓉倒酒,“要不了几日咱们得分成就到手了,到时候咱们再去和沈归题好好显摆显摆。”

    刘龄凤和傅锦蓉热闹到三更半夜,又一起睡到日上三竿,沈归题对此置之不理。

    距离上辈子那人卷款出逃的日子不到三月,留给她们得意的光景实在不多。

    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沈归题。

    秦家姑娘的嫁衣是汝阳绣坊接到的第一个定做单子,沈归题对此十分的重视,几乎日日去绣坊盯着绣娘,到了约定的日子按时送去秦家。

    她这般认真的态度和着实精湛的绣艺让秦老夫人和秦小姐都十分满意。

    “有这般嫁衣,云儿出嫁时定能光彩照人。”秦老夫人眉目带笑的看着绣样,一手抚着小女儿的手背,似乎在回忆自己的青葱岁月。

    秦彩云双颊微红的低着头,腼腆羞涩的笑容和每-->>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