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苏微雨神色凝重:“无论他敢不敢,现在的迹象都表明,这条隐藏在粮草贪墨下的暗线,所图甚大。铭弟,你继续监视,但要万分小心。如果真涉及通敌,他们必定更加警觉和狠辣。”

    此时的三皇子,还沉浸在自己“精明”运作、财源广进的得意中,完全不知道,他纵容甚至鼓励的贪墨行为,正被林家利用,成为了一条通向北蛮的、危险的秘密通道。他以为自己在给萧煜添堵,在为自己敛财,却不知自己正在被一步步拖入叛国的深渊。而他与林家之间,那基于利益和互相利用的脆弱联盟,也因为这信息的不对称和各自截然不同的目的,悄然布满了裂痕。

    前方的萧煜在战场上一步步将拓跋烈逼入绝境,后方的苏微雨、萧铭等人则在迷雾中一点点接近真相。而身处漩涡中心却毫无自知的三皇子,和他那自以为是的“小动作”,正成为引爆最终危机的那根导火索。

    狼跳涧的惨败、白石谷的烈焰、各部落的相继叛离,如同一记记重锤,将拓跋烈彻底砸入了深渊。他蜷缩在日渐冷清的王帐内,往日不可一世的氣焰消散殆尽,只剩下满眼的血丝和无法掩饰的恐慌。粮草将尽,军心涣散,大靖军队步步紧逼,他仿佛已经能听到死神逼近的脚步声。

    就在他几近绝望,甚至开始考虑是否要抛下一切、只身逃亡时,那个他既鄙夷又不得不依赖的“内线”,再次传来了消息。这一次,带来的不是零散的情报,而是一个明确的“合作”提议。

    信使依旧是那个看似普通的商人打扮,但眼神深处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倨傲。他站在拓跋烈面前,无视帐内压抑的气氛,平静地说道:“大汗,我家主人深知您眼下困境。大靖粮草充足,后援不断,长此以往,于大汗极为不利。”

    拓跋烈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发出野兽般的凶光,又迅速黯淡下去,他沙哑着嗓子低吼:“少说废话!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信使微微躬身,语气却不容置疑:“我家主人愿助大汗一臂之力,解决这粮草之忧。我们可设法,毁掉大靖囤积在‘黑水峪’粮仓的大部分存粮。”

    黑水峪!拓跋烈心中一震,那是大靖边境线上一个极其重要的大型后勤粮仓,若能毁掉,无疑能极大地缓解他的压力,甚至可能扭转战局!

    但他随即警惕起来,死死盯着信使:“条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们想要什么?”他绝不相信对方会如此好心。

    信使者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大汗明鉴。我家主人别无他求,只希望大汗能铭记今日雪中送炭之情。待他日,若我家主人在大靖国内有所动作,需要大汗在北方予以……‘呼应’之时,望大汗能鼎力相助。”他刻意模糊了“动作”和“呼应”的具体内容,但拓跋烈听懂了,这是要他在未来,成为对方在大靖内部争权夺利的外援和筹码!

    一股巨大的屈辱感涌上拓跋烈心头。他,草原的雄鹰,北蛮的大汗,竟然要依靠一群躲在阴沟里的老鼠,还要许下这种丧权辱国的承诺!他恨不得立刻拔刀砍了眼前这个可恶的信使。

    可他不能。帐外是士气低落的残兵,身后是虎视眈眈的大靖追兵。他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资本。

    信使看着他脸上青红交错的挣扎,不急不缓地补充道:“此外,行动所需的部分特殊引火之物,需由我们提供,并通过我们的渠道运入。为确保万无一失,还需大汗派遣一小队绝对忠诚、且熟悉黑水峪周边地形的精锐,配合我们的人行动,听从我方指挥。”

    这简直是赤裸裸的羞辱和操控!不仅要他未来承诺,连现在行动的主导权都要拿走大半!

    拓跋烈额头上青筋暴起,拳头握得咯咯作响,胸膛剧烈起伏。他死死咬着牙关,几乎要将牙齿咬碎。帐内一片死寂,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声。

    良久,他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颓然坐倒在狼皮椅上,从喉咙-->>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