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

    雪融水冰冷刺骨,迈入河中的每一步都像被无数钢针扎在皮肤上,但没有一个人开口叫苦。麦娜看起来娇滴滴的,走在前面也毫无怨言。

    当张宵伟殷勤地在岸边伸手,她礼貌一笑,绕了过去。

    等全员安全抵达对岸后,钟磊才板起脸来把张宵伟叫到一边,批评他“无组织无纪律”。

    私下里批评两句是给他面子,张宵伟当面俯首帖耳的表态认错,还向库杜斯道了歉,可骑骆驼重新上路时又满腹牢骚:“我也是为了大家好呀……”

    夏问荆摸了摸被鞭子抽过的骆驼脖颈,叹了口气:“你应该庆幸这峰骆驼温顺善良,没有趁着过河的时候尥蹶子,要不然你摔进河里可能小命难保。”

    “它敢?我抽不死它!”

    “你要是掉河里,恐怕就再没机会抽它了。”

    夏问荆给他讲了河水有多凉,高原失温的后果有多严重,以及高原性脑水肿的前车之鉴。

    接下来的路程,张宵伟虽然嘴硬不承认自己怂了,但再没拿鞭子抽打过骆驼。

    抵达那座小山下面,钟磊第一时间拿出对讲机呼叫周志旺,听到对方有回应才长长口松了气。

    他马上安排大家上山进入各自工作岗位。

    大多数人都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测绘组的开箱查验全站仪,物探组的背上各自的仪器,夏问荆则收拾好地质锤、放大镜和野外记录簿,连麦娜都拿出了相机准备随队爬山。

    只有张宵伟无所事事,街溜子一样围着麦娜乱转。

    刚才过河的时候虽然没能趁机拉上她的手,可对方那甜美一笑让他觉得自己很有希望,已经没话找话地聊起来了。

    钟磊看着来气,给他安排了一个工作:“你今天就先负责操控索道吧,卷扬机你会用吗?不会用没关系,我教你……”

    张宵伟看了看陡峭的大山,在轻松工作和爬山泡妞之间,愉快选择了前者。

    于是他便在钟磊的指导下,开始把驼队带来的露营物资送上山,再回收吊篮里周志旺采集的矿石样品。

    这些样品经过初步检测后,会挑选出一部分寄送回北京的实验室做进一步的化验。

    和其他人千辛万苦呼哧带喘第爬上山崖不同,他只需坐在山下的中转站,按下通电开关,收放些物资就行。

    可这么简单的任务他都没干好,当晚收队时气得钟磊差点跳脚骂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