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仿佛在用口型无声地说:看,我做到了。紫余萍也回以灿烂的笑容,然而,那笑容很快就僵在了脸上。

    “砰!”一声巨响。

    唐益一脚踹翻了场边的矿泉水箱,装满水的塑料瓶四散滚落。

    他的脸色铁青,汗水黏着几缕精心打理过的头发贴在额前,显得格外狼狈。那双总是带着傲慢和戏谑的眼睛里,此刻翻涌着几乎要溢出的羞愤与暴戾。

    他身边那几个穿着名牌运动服的跟班,也个个面色不善,缓缓围了上来。

    这场比赛的胜负,不仅关乎荣誉,更决定着谁能代表十一中去参加含金量极高的高中足球联赛。

    对于唐益这样的体育生而言,一次联赛的优异经历足以在未来的履历上镀上一层厚金,为他申请名牌大学的体育特长生资格铺平道路,这背后节省的,是不下十万的联邦币。

    而现在,这一切都被他眼中的一个“福利院杂种”给毁了。这是他无法接受的奇耻大辱。

    “走了,武禹。”紫余萍快步跑过来,一把拉住刚被放下的路武禹的胳膊,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明显的恐惧和颤抖。她太了解这种富家子弟的德性,胜利的喜悦在这一刻被冰冷的现实迅速冷却。

    狂欢的孩子们也终于意识到了气氛不对,欢呼声像被掐住了喉咙一样,迅速低落下来,被一种不安的寂静所取代。

    路武禹从同伴的肩头跳下,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他能感觉到紫余萍拉着他的手冰冷而用力。他强行压下心中升起的不安,故作轻松地说:“怕什么,赢球还不让高兴了?”

    他试图带着大家离开,但唐益一行人已经如同墙壁般,堵住了球场通往更衣室的唯一出口。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像一道道横亘在他们回家路上的栅栏。

    “路武禹,可以啊。”唐益缓缓走上前,他的步伐很慢,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弄。他伸出食指,一下,一下,用力地戳着路武禹汗湿的胸口。那力道不轻,带着极强的侮辱性。“野狗就是野狗,踢球都他妈靠咬啊!”

    路武禹的身体瞬间绷紧,攥紧了拳头,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胸口被戳中的地方传来阵阵痛感,但更让他难以忍受的,是对方眼神中那种赤裸裸的轻蔑。

    紫余萍死死拉住他的衣角,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皮肤里,用这种方式阻止他即将爆发的冲动。

    “赢了就是赢了,输不起?”路武禹抬起头,迎上唐益的目光,毫不退缩。

    “输不起?”唐益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不加掩饰的恶意。

    “老子会输不起?下周的联赛对你们这些杂种来说赢了也没有任何意义。但对我们,意味着实打实的前途和资源!你他妈知道一次联赛资格能省下多少钱吗?那是你这种人在回收站捡一辈子垃圾都赚不到的数目!”

    他的目光越过路武禹,恶意地、一寸寸地扫过被路武禹下意识护在身后的紫余萍,嘴角勾起一抹更加恶毒的笑容,“还是说,你们平时在福利院捡主人剩下的饭吃多了,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名贵品种了?以为赢了场球,就能从垃圾堆里爬出来了?”

    这句话像一把淬了剧毒的、烧得通红的尖刀,精准无比地刺穿了路武禹所有的心理防线。侮辱他,他可以忍;但侮辱紫余萍,侮辱那个给予他们温暖、被他们视为“家”的福利院,不行!

    “你他妈再说一遍!”

    路武禹的理智在这一刻被怒火烧成了灰烬。他猛地挥拳,身体的动作甚至快过了思考。那凝聚了他愤怒和屈辱的拳头,如同出膛的炮弹,带着破风的呼啸,狠狠砸向唐益那张充满讥讽和轻蔑的脸。

    场面瞬间失控。唐益没料到路武禹敢真的动手,猝不及防之下被一拳打得眼冒金星,鼻血瞬间喷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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