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给我打!”唐益的跟班们反应过来,怒吼着一拥而上。

    两边的人扭打在一起,但路武禹这边的人无论在人数、体格还是打架经验上都处于绝对劣劣势。他们只是些常年营养不良、靠着一股不服输的意志读书的孩子,而对方,是体格健壮的体育生。

    几乎是一个照面,自考班的孩子们就被冲散,淹没在拳脚之中。

    路武禹却像疯了一样,他眼中只有唐益。他完全不顾落在自己背上、腿上的拳脚,像一头锁定了猎物的疯狼,只盯着唐益一个人打。他打架毫无章法,全是街头斗殴中练就的狠招,招招都往要害招呼。唐益虽然人高马大,一时竟也被这不要命的打法揍得鼻血长流,连连后退,狼狈不堪。

    “小武!住手!”白星海好不容易从外围挤进混乱的人群,他没有参与斗殴,而是焦急地寻找着路武禹。

    看到状若疯虎的路武禹,他用尽全身力气从后面抱住他,在他耳边用压抑到极致的声音低吼:“小武,别冲动!清醒一点!他爸是‘同心圆’的会长唐鳌!”

    “操!路武禹!”唐益捂着血流不止的脸,鲜血从指缝里渗出,让他看起来分外狰狞。

    他色厉内荏地嘶吼道,“你死定了!我告诉你,你,还有你这个福利院的小**,在未羊市内都混不下去了!老子不弄死你就不姓唐!”

    “同心圆”三个字,像一盆零下几十度的冰水,兜头浇在了路武禹和他所有同伴的头上。刚刚还沸腾的血液瞬间凝固。

    那是盘踞在象区阴影里的庞然大物,是连见多识广的婉姨提起时都要讳莫如深的黑帮巨擘。

    “同心圆”控制着象区乃至未羊市内地下世界的诸多产业,他们的触手无处不在。

    惹上他们,意味着无穷无尽的麻烦,意味着你走在任何一条小巷都可能被人拖进去打断腿,甚至可能危及福利院里所有人的安全。

    路武禹那被怒火烧灼的理智瞬间回笼,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恐惧。他不是怕自己,而是怕连累所有人。

    他一把推开还在疯狂叫嚣的唐益,赤红着双眼嘶声道:“有本事就冲我来!跟他们没关系!”

    随即,他猛地拉起还处于震惊和恐惧中的紫余萍,对那些同样面色惨白的同伴喊了一声“快跑!”,便头也不回地冲出了球场,将身后那恶毒到极点的怒骂和诅咒远远甩在风中。

    在同样脸色凝重的白星海的带领下,他们穿过熟悉的街巷,一路狂奔,最终躲到了象区边缘的一处废弃车辆回收站。

    这里是城市的墓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铁锈、陈年机油和塑料燃烧后的刺鼻气味。

    巨大的报废悬浮车、公交车、货车的金属骨架如同远古巨兽的骨骸,在昏黄的夕阳下投下扭曲的阴影。几个少年少女的身影在这些钢铁巨兽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渺小。

    路武禹靠在一辆锈迹斑斑的公车骨架旁,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腔像是要炸开一般剧烈起伏。他脸上挂了彩,嘴角破裂,渗出的血带着铁锈味。

    他后悔自己的冲动,那短暂的胜利荣光,换来的却是将伙伴们都拖入险境。他不仅连累了紫余萍、白星海,还可能把整个福利院都推到了悬崖边上。

    “别怕,”他强作镇定,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但那无法抑制的颤抖还是出卖了他,“我一人做事一人担。等等你们就回福利院,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我……我去找他道歉,看看有没有转圜的余地。”

    他说出“道歉”两个字时,喉咙里像被砂纸磨过一样干涩。

    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你们最近都小心点,放学直接回福利院,千万别落单。”

    紫余萍一言不发,默默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洗得发白但很干净的手帕,拧开一瓶他们在胜利后都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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