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喝的矿泉水,蘸了点宝贵的清水,小心翼翼地、轻柔地擦拭着他脸上的伤口和血迹。

    她的手指冰凉,眼神里充满了无法掩饰的担忧和心疼。

    “武禹,要不……我们告诉婉姨吧?”她终于开口,声音细若蚊蚋,“她在象区认识一些人,人脉很广,她一定有办法的。”

    “不行!”路武禹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吓了紫余萍一跳。

    他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放缓了语气,但态度依然决绝,“这件事不能让婉姨知道!‘同心圆’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把她牵扯进来,只会害了她,害了整个福利院!”

    他看着紫余萍那双写满恐惧的眼睛,心中一痛,伸手想去碰碰她的脸,却又因为自己手上的污迹而缩了回来。他低声道:“对不起,小萍,是我……是我太冲动了。”

    白星海一直沉默着,他靠在另一截车架上,他比路武禹更冷静:“道歉?小武,你太天真了。唐益那种人,要的不是道歉,是脸面。你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他丢了那么大的脸,他不会接受道歉的,他要的是报复。”

    白星海的话将路武禹心中最后一丝侥幸敲得粉碎。

    废车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远处城市传来模糊而遥远的嗡鸣。

    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消失了,夜色如同巨大的幕布,迅速笼罩了这片钢铁坟场,也笼罩了几个少年少女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