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苦,可以给你当牛做马,干什么都行。”

    暗夜里,黑衣青年指腹摩挲着茶杯,不知从听到哪句开始,眸光转向了她。

    楚黎心头一跳,还没来得及高兴,便见对方拄着下巴,眼底满是毫不掩饰的灼烫欲念,似乎还蕴着些许意味不明的笑。

    咯噔一声,心头升起不祥的预感。

    不会吧。

    怎么可能呢?

    她眼睁睁看着他漫不经心起身,缓慢走到她面前,推开了那持着长刀的手下。

    “哎,不要为难一位寡妇。”

    手下神色愕然——和楚黎脸上的表情一模一样。

    他朝楚黎伸出了手,骨节分明、温润如玉的指似是上乘的玉雕。

    漆黑的眸子沉沉看她,笑意更深。

    她怔愣片刻,听到对方客气而温柔地轻声道:“别怕,他方才在跟你开玩笑。我等只是途径此地,雨天路滑,山路难行,小娘子可否让我等在此避雨?”

    那声音很好听,且说不上来的熟悉。

    楚黎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是哪里熟悉,她也没有心思去细想,只胆战心惊地望着对方,那张浓墨一般鸦黑色的恶鬼面,不知在酝酿着什么诡计。

    可眼下别无他法,叫天不灵叫地不应,她只能咬紧牙关逼迫自己,将手搁在了他的手心。

    意外的,他的手很暖。

    黑衣青年将她从地上搀扶起来,在手下们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为楚黎拍去身上沾染的尘灰。

    小崽在身旁面色担忧得像是快要哭出来,怯生生地唤了一声:“娘亲……”

    “小子,别光喊娘,你快有新爹了。”那身穿深青色衣服的手下轻嘲了一句。

    黑衣青年不轻不淡地朝身旁手下瞥去一眼,像是警告,对方郁闷地把刀插回刀鞘,站到了窗边看雨。

    楚黎惊魂未定地垂下眼睫,不敢抬头去看他,却听对方轻笑着道:“不必惊慌,这两人是我家中小厮,性子顽劣,我代他们同你道歉。”

    她点点头,尽管无比清楚他口中说的全是谎言,但她不得不信。

    “窗边那人名叫顾野,他性子急躁,还望包涵,”黑衣青年始终握着她的手,好像黏住她了,一点没有要放开的意思,“另一人名叫晏新白,他不爱说话,你当他不存在就好。”

    听到他的话,顾野费解地再度看向他,怎么还真把名字告诉这山里的小寡妇了,打算住下?

    “至于我。”

    黑衣青年捉着楚黎的手,温声道:“在下没有名字,你唤我无名便是。”

    楚黎怔了怔,抬眸望向他,视线交汇,竟让她觉得无比熟悉。

    他的眼睛生得极好,眉骨锋利,微微上挑的眼尾冷冽而矜贵,睫羽繁密如扇。望向她的时候,楚黎似乎透过那双洞黑幽深的含笑眼眸,看到很多年前某个人立在檐下时的场景,那人捧着书,也是这般朝她笑着。

    微微弯起眼角,原本冷沉似深潭的眸子便霎时解了冻,如雪后初晴的山泉,漾开细碎柔和的清晖。

    “阿楚,昨晚睡得好么?”

    好像,真的好像。

    可楚黎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记忆里那个人已经死了,眼前这个人,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而且还对她心怀邪念。

    太可怕了,她夫君都没这么看过她。

    她踟蹰半晌,小声道:“我叫楚黎。”

    “楚黎,好名字,好就好在……”他默了默,像是没编上词来,“哪个黎?”

    楚黎声音更低,轻轻地说:“星夜过黎光晓,是黎明的黎。”

    听到她的话,无名非常配合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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