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举着枪,轻轻吹散了枪口的青烟。

    “刚才那是第一课。”

    他重新举起枪,枪口下移,指向那扇关一半的朱红大门。

    “既然你们听不懂人话,孤就给你们讲讲物理。”

    朱雄英侧过头,看向身后的卫率指挥使。

    “这叫动能。”

    “撞。”

    黑色的军阵裂开一道口子。

    十几名身披重甲的壮汉,抬着一根合抱粗的包铁圆木,喊着号子冲了出来。

    步频一致,地动山摇。

    “嘿!吼!”

    “嘿!吼!”

    这一刻。

    没有什么“衙门重地”。

    没有什么“擅闯者死”。

    只有最暴力的破坏美学。

    数吨重的质量加上冲刺的速度,狠狠砸在那扇代表着封建官僚威严的木门上。

    轰——!!!

    这一声巨响,震得门楼上的瓦片哗啦啦往下掉。

    厚重的朱漆大门连同后面顶门的几根粗木栓,当场崩裂。

    木屑横飞。

    那些躲在门后死死顶着的衙役,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直接被巨大的冲击力震得倒飞出去。

    有人胸口塌陷,有人口吐鲜血。

    院子里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哀嚎声此起彼伏。

    烟尘腾起。

    大门洞开。

    朱雄英一抖缰绳。

    战马喷出一口响鼻,铁蹄踩着满地的木屑碎石,踩着那扇破碎的大门,走进应天府。

    吴良仁瘫软在台阶旁。

    巨大的马蹄就在他眼前落下,只要偏一寸,就能把他的脑袋像烂西瓜一样踩爆。

    朱雄英看都没看他一眼,策马而入,只丢下冷冰冰的三个字:

    “拖进来。”

    两个如狼似虎的卫兵冲上去,一边一个架起早已吓瘫的吴良仁,像拖死狗一样,把他拖进那个他曾经作威作福的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