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天,她仿佛与世隔绝,听不到外界任何信息。

    她知道,自己那一剑,捅穿的是南靖的脸面。

    而她缩在浊水庭里的几天,消息闭塞,行动不便,竟还能见到一个陈公公。

    这便是最不合理之处。

    梁柱上落下一只白蚁时,当思梁倾在即。

    若浊水庭这般偏僻之地出现异常,只意味着风暴中心,正发生巨变。

    应对巨变最好的办法,就是静观其变。

    所以,留下陈公公的尸体,等孟沉璧探听回来再做打算。

    她有预感,孟沉璧带回来的消息,会改变她们的所有筹划。

    顾清澄闭上眼睛,开始补觉。

    直到被孟嬷嬷摇醒。

    她睁开双眼,天居然还亮着。

    下午的阳光照耀在孟沉璧微笑的脸上。

    顾清澄敢打赌,孟沉璧从来没笑得这么开心过。

    即使是一百两银子也不能。

    “怎么了,嬷嬷。”

    她迷迷糊糊道。

    孟沉璧:“你要给我打工一辈子了。”

    说着开始思索:“那我确实得把你的武功捡起来,要不当个打手也行。”

    顾清澄瞬间清醒:“什么意思?”

    孟沉璧把顾清澄写好的信纸原封不动地递还给她,道:

    “琳琅,哪有什么琳琅!”

    “倾城公主好端端地在宫里坐着呢。”

    她一边说,一边搭起了顾清澄的脉:

    “你脑袋也没烧坏啊,怎么就信上自己是公主了?”

    “骗老婆子白跑一趟。”

    顾清澄一把把她的手拍开,抓住了孟沉璧的手腕。

    “你再说一遍,什么叫没有琳琅?”

    “什么叫倾城公主在宫里坐着?”

    顾清澄只觉凉意从脊梁上一点点泛起。

    孟沉璧看她不死心,只慢慢道:

    “我去至真苑了,问了看门的宫女儿。”

    “人家说了,没有琳琅这个人。”

    “还管我要名帖,说公主醒了给我递过去。”

    “哪来的名帖啊,我心想这不闹了乌龙,赶紧回来了。”

    孟沉璧见她不接信纸,便随手放到她的床上,坐下来喝了一口茶,没好气道:

    “老婆子今天刚被踹了两脚,还被你骗去宫里跑了个来回。”

    “等你病好了,老老实实给我打工,啥都别想了。”

    顾清澄仿佛没听见似的,僵硬地坐起身子。

    “看门的宫女长什么样,叫什么?”

    孟沉璧从容喝着茶,并不被地上的尸体影响,悠悠答道:“新来的,烟儿。”

    “对了,这烟儿还说,和亲的旨意下来,公主伤心欲绝,若没别的事,就别来找倾城公主。”

    孟沉璧看顾清澄不说话,只是拿起了信纸,就自顾自补充道:

    “其实我还唠了一会儿。”

    “这南靖三皇子死了,陛下只能放质子回南靖,还许了倾城公主和亲过去,婚期就定在明年。”

    “你说,你要真是倾城的话,不还得嫁过去?跳那火坑干啥?”

    “你傻啦?怎么不说话?真受刺激啦?”

    “嘶——”

    顾清澄两眼呆滞,手中的信纸,被她无意识撕得粉碎。

    满地纸屑落下,像是在黄昏和血泊里飘起了一场短暂而荒诞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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