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命,是别人对‘公正’最后的那点念想。”
“今天,你们站在这里,穿着这身警服。将来,你们会面对比砖头更复杂的选择,比奔跑更疲惫的追逐,比后悔更沉重的代价。你们也会问自己,后不后悔。”
“我希望到那个时候,你们能想起今天,想起一个老警察告诉你们:后悔,是这条路上甩不掉的影子。但让影子在身后的前提是,你的脸,要一直朝着有光的方向。你的脚,要一直走在前面,哪怕前面是黑的。”
“你的手,可能会脏,会抖,会推开你最爱的人。但你的心,不能蒙尘,不能麻木,不能因为怕推开,就干脆不去伸手。”
“这就是我的答案。”
江远说完了。
他没有再看那个提问的学员,而是再次看向前方,那片藏蓝色的海洋。
这一次,没有人鼓掌。
一种更深沉的寂静笼罩着操场。那寂静里有震撼,有思考,有种子破土前,被巨石压住的沉重与蓄力。
那个提问的、戴着眼镜的学员,笔直地站着,镜片后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剧烈地翻涌。他缓缓地,抬起手,放到额边,对江远,也对所有人看不见的什么东西,敬了一个礼。很慢,很重,很标准。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一片,一片,直到整个操场,两千多名学员,再次举手敬礼,无声,却比任何掌声都更有力量。
江远看着他们。看着这些即将踏入黑暗,也即将守护光明的年轻人。
他知道,有些话,有些“道”,已经埋下去了。能不能长成大树,看他们自己,也看这世道的风雨。
但他至少,把种子,埋在了有心的泥土里。
开学典礼,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