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搬运工,都得有工作许可。而且除了工作许可上的指定工作,其他行业一概不能从事。
至于没有身份、没有户籍的外地流民。
在这里,根本不能工作劳动,要么当黑工,要么去签卖身契,给人当奴仆。
当黑工。
被洋人的巡捕队抓到,就是死路一条,雇主也要被重罚。
而卖身契。
宁城的老爷夫人们,根本不缺奴仆,他们那样眼高于顶的人,不挑人的吗?
怎么可能会收留这些面黄肌瘦,皮包骨还散发臭味的外地流民?
“噢!”
苏婉芝听到都是活人,眼神里那一丝丝的恐惧也没了,只是轻声应着。
至于外地的流民们,这样的状态,能依靠城寨救济活多久。
那就不是她去考虑的事情了。
大约过了半刻钟的功夫。
姜景年拉着黄包车,绕着城寨的边缘的泥巴路疾行,穿过了整片街区之后,道路逐渐正常了起来。
而再过了一座连接两地的宏伟大桥,就来到了城东区域。
到了这里。
洋人的巡捕人员明显增多,即使在雨天,都能看到他们的身影。
姜景年进了东城之后,速度放缓了下来。
毕竟马路上到处都是T型的老爷车,以及有轨电车,他一个拉黄包车的,对这些车辆自然还是要让道、避忌的。
道路边挡雨的棚子里,还有几个带着孩子避雨的妇女,小孩面黄肌瘦,穿着满是补丁的粗布衣服,头上围着一根稻草标。
有的年轻妇女,打扮得体,头上也围着一根稻草,正焦急的往外看。
看到任何一辆路过的老爷车。
棚子里的人,都会探着头,堆着笑,试图吸引注意力。
不过这个时候,还在下雨,谁会把车窗摇下来往这里看呢?
于是,有的人也会退而求其之,壮着胆子,往黄包车里坐的人招呼。
“小姐!先生们!看看我家孩子,能吃苦干活,一顿只吃两个馒头!”
苏婉芝听到声音,稍微拉开了一点车帘,但是看了一眼那些小孩和妇人后,又把帘子给拉上了。
她家上个月,又买了两个仆妇。
再多,也养不起了。
姜景年没有吭声,只是默默的拉着黄包车,很快就驶离了这片街道,来到了教会女校所在的位置。
到了女校的大门附近。
姜景年就不能继续往内了,只是平稳的停下步伐,将黄包车的把手往下放,“苏小姐,到地方了。”
这个时候。
雨已经小了很多。
夏日的阵雨就是这样,来的快去的也快。
苏婉芝点了点头,看了下外边的小雨,打着油纸伞下了车,然后从包里摸出了几枚银制硬币。
“喏,这是车费。”
然后又从这几枚硬币里,拿出一枚最大的递给了姜景年。
姜景年看着手里的五角钱,摇了摇头:“苏小姐,之前已经说好了,车费三小洋(银角子)就行了。”
在租界做黄包车夫。
收入比其他州的大城市要高一些,当然,物价相对而言也要高上不少。
这一趟跑了差不多四公里,算下来,也就三角钱多一点而已。
但对方居然给了五角钱,这可差不多是半块大洋了。
半块大洋,在宁城这样的十里洋场,可以买十五斤的大米,也够他交两天半的租车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