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窗外纷飞的大雪,轻声自语:“陈皓,这一次,我绝不会再让你独自面对危险。”

    慕容雪倚着雕花檀木椅,凝视手中青瓷茶盏,手指摩挲着旗袍的缠枝莲盘扣。

    茶雾袅袅升腾,却掩不住她眼底翻涌的暗潮——六年前暴雨倾盆的夜,陈家老宅朱漆大门泼洒的猩红,陈皓浑身是血,踉跄奔逃的背影,还有林家人脸上那地狱恶鬼般扭曲的狞笑。

    这些记忆如淬毒银针,每回想一次,都在心底剜出汩汩血痕。

    “影卫听命!从现在起,密切监视他们一举一动,特别是林家。”慕容雪缓缓抬头,漆黑瞳孔中闪过寒芒。“稍有风吹草动,第一时间汇报。”她的声音如腊月寒冰,带着令人战栗的威压。

    “属下遵命!”黑衣人单膝跪地,声如寒泉。身形如鬼魅融入夜幕,并没有惊动檐角铜铃半分,便消失无踪。

    慕容雪独自坐在阴影里,月光洒在身上,映出嘴角若有似无的冷笑——这场迟来的复仇,终于要拉开帷幕。

    她走到雕花窗前,素手轻拂绛红窗幔。远处紫禁城在雪雾中若隐若现,璃瓦白雪勾勒得飞檐斗拱的庄肃巍峨。这座承载百年兴衰的宫阙,这一刻如蛰伏巨兽,银装下暗涌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与权谋。

    她望着玻璃上凝结的冰花,轻声呢喃:“六年了,该讨债了。”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凝成霜花,顺着嫣红唇畔缓缓坠落,宛如时光都被这沉甸甸的誓言冻住。

    与此同时,楼下雪幕中,福伯佝偻身影如鬼魅闪过。藏青色长衫裹着单薄身躯,难掩骨子里的威严。枯瘦手掌攥紧檀木龙头拐杖,杖头鎏金龙纹在雪光中若隐若现,宛如蛰伏巨龙,随时欲腾空。

    老人浑浊双眼警惕扫过四周,无一处阴影能逃脱。凛冽寒风裹着冰碴,在他沟壑纵横的面庞划出血痕,他却浑然不觉,身影似与夜色相融。

    这位侍奉家族数十载的老管家深知,这暗流深夜稍有闪失便万劫不复。岁月压弯他的脊梁,却磨不灭刻进骨里的忠诚。

    这时,陈皓正在燕京纵横的老街巷间疾行。身上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在呼啸风雪中猎猎作响,单薄布料下,是经昆仑磨砺的精瘦身躯。

    藏在内衣里的半截赤霄剑,被绒布层层包裹,剑柄凹凸的纹路硌得胸口隐隐作痛,时刻提醒着他背负的血海深仇。

    途经一家古朴钟表店,橱窗里的座钟突然发出浑厚鸣响。钟声穿透雪幕,惊飞檐下寒鸦,在雪夜里回荡,似命运敲响的警钟,重重叩击他的心弦,预示着将至的风云变幻。

    陈皓骤然驻足,凛冽寒风掀起衣角。他凝视橱窗玻璃上的倒影——曾经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已然不见,如今镜中人眼神幽深似寒潭,周身萦绕着令人心悸的危险气息。右眼角的泪痣在雪光下泛着妖异红光,恰如一团永不熄灭的复仇之火,灼烧着他的灵魂。

    “是时候去拜访那些‘老朋友’了。”他嘴角勾起一抹森然冷笑,转身踏进风雪,朝叶家名下的赌场走去。那抹冷笑里裹着无尽嘲讽与决绝,仿佛要将深埋心底的屈辱与仇恨,化作利刃在今夜尽数清算。

    赌场藏在燕京最繁华商业街的地下,地面是金碧辉煌的高档会所。璀璨水晶吊灯垂落如银河,大理石地面映着珠光宝气,处处透着主人的奢靡与权势。华丽表象下,却藏着不为人知的隐秘世界。

    陈皓推开雕花木门,刺鼻的雪茄味、浓烈的酒香与馥郁的香水味扑面而来。

    赌场内一片喧嚣,骰子撞骰盅的脆响、筹码堆叠的哗啦声,混着赌徒的欢呼与咒骂,织成一曲混乱而疯狂的乐章。但这纸醉金迷的喧嚣,在陈皓眼中不过是虚幻的泡影,只要轻轻一戳,便会暴露出背后腐朽的真相。

    雕花木门还没有完全合拢,一道刺耳嘲讽便刺破喧闹:“哟,这不是陈大少吗?”赌桌旁传来阴阳怪气的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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