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缨跟前。

    “娘子,门外有人找。”

    “什么人?”戴缨问道。

    “不知道。”

    戴缨看了一眼在窗下喝茶的陆铭章,见他正同长安对坐,说着什么,于是独自去去前院,看看是何人。

    走到宅门前,看门的小厮向戴缨问了好。

    戴缨颔首问道:“人呢?”

    小厮打开门,往外看了一眼,“哟”了一声:“那呢。”

    戴缨循指去看,正巧此时,有人家开始燃竹筒,噼啪震响,在街巷间彻荡,夜雾混着烟丝中一辆马车往远处驶离,一点点消失。

    “什么人,什么也没说就走了?”戴缨望着那辆马车,问道。

    “没,就在门前停了会儿。”小厮说道。

    戴缨点了点头,转身往内院行去,行到半路,门子又跑了来,急声道:“娘子,门前又有人找。”

    戴缨只好重新走回大门,抬眼去看,门外立了一人,他的身后停了一辆马车。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冯牧之。

    正值家人团圆之夜,他来做什么?戴缨闻到他身上浓浓的酒息,哪怕灯笼光线不那么明亮,也能观得他满脸醉红。

    戴缨眉心一蹙,就要转身离开,冯牧之却出声道:“缨娘,你且留步。”

    戴缨住下脚,这短短的一瞬,冯牧之再次开口:“先前是我鲁莽,还请容我说几句话,今夜就是特意过来给你和陆相公赔不是,真的,只说几句就离开。”

    戴缨心想除夕,图吉利,不好说些难听的,耐着性子道:“冯院首,既然你说赔不是,我……”

    话正要往下说,门前又行来一辆马车,停下,接着车里下来一人。

    冯牧之和戴缨齐齐看过去,那人身量很高,穿着一件貂氅,阔步行来。

    那人走近后,笑道:“哟!这是做什么?知道我要来,特意到门前来迎我?”

    来人正是祁郡王,元载,他说这话时,眼睛落在戴缨的面上,然后又看向一旁的冯牧之。

    冯牧之连忙躬身揖拜:“学生见过王爷。”

    元载点了点头:“不必多礼。”

    戴缨也随之道了万福,元载轻轻抬手示意。

    正巧这时,院内响起竹筒噼啪声,元载往里看了一眼,又看了眼身侧的冯牧之,说道:“既然来了,一起进去热闹热闹,除夕,就是有什么也不要这个时候说,当祈祷新年事事如愿才是。”

    冯牧之应是。

    元载邀冯牧之,戴缨自然不能说什么,于是侧过身迎他二人进门。

    院子里可热闹,陈左正引着秀秀姐弟以长香燃竹筒,其他人围在旁边笑看着。

    院里院外,亮亮堂堂。

    元载盈满橙亮的窗隙往屋里看了一眼,径直走到屋里。

    陆铭章同长安对坐饮茶,元载一来,长安起身让出位置,元载坐下随即往屋里扫了一眼。

    干净,整洁,带着淡淡的暖香,内间与外间隔着一座阔大的帷屏,里面是卧房,透过帷屏上的纱幕,隐隐可观得里间的轮廓。

    外间的圆桌上铺了卷草纹的桌布,上面摆了精致的茶果。

    “你倒是悠闲自在。”元载说着,往屋里转看一眼,再拿下巴往屋外指了指,“这么热热闹闹,笑声也响亮,看了叫人羡慕。”

    “你那府里人还少了?”陆铭章笑问道,“想要热闹不比我这儿?”说罢,陆铭章又看向长安:“你我二人好好地吃着茶,他来了倒是一点不客气地坐下,你还给他让座。”

    长安笑道:“小人不是客气,只是另外吩咐丫头重新安置矮几,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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