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量品质不错的干花(茉莉、腊梅)。

    没有檀香,没有沉香,更没有龙涎。连乳香、龙脑这类略显“贵重”或“外域”的香料都没有。

    清单旁边还附着一份详细的《司制司妆品制录规例》,规定了制作环境、器具清洁、记录留存、成品取样查验等一整套流程,极为严苛。

    文女史一丝不苟地传达了方掌制的口谕:“皇后娘娘所需之物,务必以温和、安全、有效为第一要务,切忌猎奇求新。所有用料,需严格按照此单,不得擅自增减。每三日,需将制作进展、耗材、所遇疑难详细记录,交予我带回司制司备案。初样制成后,须经司制司、太医署双重查验,方可呈送。”

    我接过清单和规例,心中了然。

    这份清单,安全,稳妥,但也……平庸。用这些材料,能做出的安神香膏,效果恐怕有限,最多就是比普通香膏多一些药材的宁神作用,很难出彩。

    而规例之严格,与其说是为了保证质量,不如说是为了限制我的发挥,确保整个过程完全在司制司(或者说,在某些人的)掌控之下。

    方掌制,或者说她背后的人,并不希望我做出太惊艳的东西,或者,不希望我有太多自主操作的空间。

    这既是保护(防止我出错连累她),也是……压制。

    “民女遵命。”我面上恭敬应下,“只是,有些药材药性,民女把握不准,可否请文女史代为请示方掌制,或太医署的大人,给予更明确的配伍指引和剂量范围?”

    我把问题抛回去,要求“专业指导”。

    文女史记录下我的请求,公事公办地点头:“我会回禀掌制。三日后,我再来取你的初次记录和……初步尝试的样品。”

    她走后,静心看着那一小堆“御赐”物料,有些失望:“师姐,就这些啊?感觉……还没我们自己弄的好呢。”

    “宫里做事,首要稳当。”我淡淡地说,“不过,稳当,可不意味着做不出好东西。”

    我开始仔细研究那份物料单和规例。

    白蜜、蜂蜡是很好的基底。茯神、酸枣仁、合欢皮是经典的安神药材组合,但直接打成粉末加入,吸收和挥发性都会有问题。司制司提供的已经是“药粉”,估计是传统水飞或研磨法制得,颗粒仍然较粗,且可能损失部分有效成分。

    《规例》里没有禁止对原料进行“符合常规制艺”的预处理。常规制艺……我想到了水提、醇提(用低度酒)、或者用蜜炼。

    白蜜本身就有缓和药性、滋养的作用。或许可以尝试用蜜炼法,将药材的有效成分更好地融合进蜜蜡基底中。

    但仅靠这些,香气会过于寡淡,甚至带有些许药味。王皇后“不喜浓香”,但绝不意味着喜欢药味。清单里的干花(茉莉、腊梅)香气清雅,但直接加入,恐怕压不住药味,且花香与药香结合不好,容易产生不协调感。

    我需要一个“桥梁”,一种能调和药香与花香,同时增强安神效果,并且符合“常规制艺”的添加物。

    我的目光,落在了院中那几盆生长茂盛的薄荷和艾草上。这是之前为了试验顺手种的。

    薄荷清凉醒神,少量使用可以提神,但过量反而可能兴奋。艾草温经安神,气味清苦,与药香相合,且民间常用艾草安神。两者都极其普通,不在物料单上,但若是作为“院内种植、用于清洁或驱虫的寻常草药”,我少量采摘使用,或许可以解释得通。

    关键是比例和预处理方法。

    我决定冒险一试。

    接下来的三天,我严格按照《规例》操作。将司制司给的药粉,取一部分用少量低度米酒浸润一夜,再与白蜜文火慢熬,制成“蜜炼药膏”。另一部分药粉,则与碾碎的干茉莉花、腊梅花混合,用蒸制之法,取其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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