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挛鞮部?”秦楚在脑中迅速搜索着关于北方草原部落的记忆。这个部落他似乎有些印象,位于林胡势力范围的更北方,靠近匈奴活动的区域,实力不弱,但向来与林胡诸部若即若离,不算亲密。其首领的幼子,为何会出现在浑邪部边界,还被追捕?

    秦楚走到阿勒坦面前,用尽量平和的语气问道:“阿勒坦?挛鞮部的王子?你为何会出现在此地,又为何被人追捕?”

    阿勒坦昂着头,用生硬却流利的华夏语回答,带着草原人特有的直率与傲气:“我为何要告诉你这赵人?要杀便杀!”

    秦楚不以为忤,反而笑了笑:“杀你易如反掌。但杀了你,对我郇阳有何好处?留着你,或许还能知道些有趣的事情。比如……追捕你的人,是浑邪部的,还是……兀朮的?”

    听到“兀朮”的名字,阿勒坦的眼神明显波动了一下,虽然他立刻掩饰过去,但如何逃得过秦楚的眼睛。

    “看来是兀朮了。”秦楚了然,“他投靠了赤牙部,又得罪了浑邪部,如今像丧家之犬,竟然还敢招惹你们挛鞮部?看来他所图不小啊。”

    阿勒坦沉默不语,但紧抿的嘴唇和微微起伏的胸口显示他内心并不平静。

    秦楚不再逼问,对黑豚道:“带他下去,单独关押,好生看管,不得虐待。给他治伤,提供食物清水。”

    “诺!”

    待阿勒坦被带下去后,韩悝低声道:“大人,此人身份敏感。挛鞮部实力不弱,我们扣留其王子,恐生事端。是否……将其释放?”

    “释放?”秦楚摇头,“现在放他回去,他只会记得是被赵人所擒,是耻辱。而且,我们还不清楚他与兀朮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此人,或许是一步意外的活棋。”

    他沉吟片刻,吩咐道:“黑豚,加派人手,向北面和西面打探,近期挛鞮部是否有何异动,尤其是与兀朮或浑邪部相关的。韩悝,你去准备一些上好的伤药和干净的衣物,稍后我亲自去会会这位挛鞮部的王子。”

    傍晚,秦楚只带着韩悝一人,来到关押阿勒坦的单独营房。营房内还算干净,阿勒坦的伤口已被处理包扎,换上了干净的布衣,面前摆着食物和清水,但他并未动筷,只是靠墙坐着,眼神警惕地看着进来的秦楚。

    秦楚示意韩悝将带来的伤药和一件郇阳自产的、质地细密的羊毛毯放在一旁,自己则坐在了阿勒坦对面的草席上。

    “不必紧张。”秦楚语气平和,“我若想害你,不必多此一举。我只是想知道,兀朮为何要追捕你?这或许,也关系到我们郇阳的安危。”

    阿勒坦看了看那质地明显优于草原皮毛的羊毛毯和散发着药香的伤药,又看了看神色坦诚的秦楚,紧绷的神情略微放松了一丝。他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权衡利弊,最终开口道:“兀朮……他是个疯子,也是个骗子!”

    他语气中充满了愤恨:“他派人到我们部落,说掌握了能让草原勇士变得更强大的秘密,能打造出更锋利的刀,更坚硬的甲。他邀请我父汗派使者前去观摩,共商大事。父汗……半信半疑,派我前去查探虚实。”

    阿勒坦的声音低沉下来:“我到了他藏身的地方,根本没有什么强大的秘密!只有一些抢来的破烂和空口许诺!他想扣留我,要挟父汗出兵,帮他攻打浑邪部,抢夺草场和人口!我识破了他的奸计,趁夜带着随从逃跑,却被他的人一路追杀……”

    原来如此!秦楚心中豁然开朗。兀朮这是走投无路,想靠绑架挛鞮部王子来强行拉拢一个强大的盟友!此举可谓疯狂,但也说明兀朮确实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所以,你如今是兀朮的敌人。”秦楚看着阿勒坦,“而兀朮,也是我郇阳的死敌。敌人的敌人,或许可以成为朋友。”

    阿勒坦抬起头,直视秦楚:“你们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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