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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三问:

    “怎么让?”

    老人说:

    “挖开北侧。”

    “挡住南侧。”

    “让它往山回。”

    徐三说:

    “那要是真跑偏呢?”

    老人沉声:

    “跑偏——咱们一起跑。”

    徐三骂了一句:“你这是把命跟它绑一起了。”

    老人反问:

    “不绑,它也能拖你走。”

    徐三沉默。

    苏野没有接话,只是看向北侧那块暗色土。

    那儿的草细,土紧。

    像是地底下什么东西曾在那里“顶”过。

    老人忽然轻声说:

    “苏野。”

    “你站得稳。”

    “你比我们两个加起来都稳。”

    苏野说:

    “稳也没用。”

    “要它走对。”

    老人点头:“对,它走对,比你稳更重要。”

    徐三吐出一口气:

    “那明天……明天就是个大日子?”

    老人说:

    “对。”

    “它等三年。”

    “我们等一天。”

    风吹起。

    裂缝深处又传来一点细微的声响。

    像什么东西轻轻敲了土面一下。

    像是在说——

    “我听见了。”

    老人轻轻说:

    “它催咱们。”

    “明天得来早点。”

    苏野点头:“我会早来。”

    徐三也说:“我也来。”

    老人笑了一下:

    “好。”

    “明天——接它第三回。”

    “也是最后一回。”

    风静下来。

    草低头。

    裂缝深。

    湿痕亮。

    荒地像是在沉沉等待一个要发生的事。

    苏野把镰刀举到肩上。

    轻声说:

    “明天——让它出来。”

    裂缝深处,传来非常轻、非常深的一声。

    像应一声。

    像呼一声。

    也像……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