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天的往后推,自己努力工作赚钱。

    可直到被赤蛇拖到东坊卖掉,兄弟也没来信。

    他还以为兄弟把他骗了,昨天还在咒骂。

    谁知道今天就来信了。

    原来他那兄弟实在倒霉,近海遇上天灾翻船,独自带着财物拼命游上岸,还被当成外地人讹诈,差点死在外面。

    千般打探,万般苦求,好不容易找到门路,终于赚到钱,这才急忙写信告知情况。

    随信寄来两张票据,一张是证明债务关系,一张则是证明兄弟本人现在有还款能力。

    “我没信错人!哈哈!我没信错人!我就知道兄弟不会骗我!”收件人高兴的大笑大叫乱跳,三十的年纪,花白的头发,满脸都是油污,全身遍布伤疤。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段时间他顶着多大的压力。

    债主上门要钱,街坊邻居到处议论,家里穷的连锅都揭不开,女儿哭着要饭吃,名声一度臭到只比槐家赌狗低两个档次。

    连家人都和他成了仇人。

    现在终于苦尽甘来。

    兄弟来信了。

    赤蛇啧啧称奇:“背信弃义的见多了,守诚信的倒是少见。”

    他就知道跟着槐序办事,八成能看个热闹。

    不过这热闹还是不如石锤那档子事有趣。

    码头的女人太能烧了。

    吕景一拍胳膊,傻狗贝尔嗷的一声跳起来,光头壮汉感动的泣不成声:“太,太感人了!”

    “这就是俺妈说的义气吗!”

    “来,跟我念——忠!义!”

    “槐序呢?”安乐扭头一看,人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几人扭头一看,发现迟羽正在向他们招手,槐序已经不在屋内。

    出来到街上一看,槐序正站在同街的另一家人门口。

    他手里捏着信件,不紧不慢的敲着门,哒哒哒的声响就像庙里的师傅在敲木鱼。

    眼镜姑娘一看地图:“这,这里是,他的信。”

    安乐凑过去,发现他们正好顺路,收件人的黑作坊就在槐序那封信的同一条街。

    槐序正在敲门的那一家人,应该就是收件人的住址。

    敲了半天,没人回应。

    迟羽走过去,抓住槐序的手腕,火红的眼瞳看不出情绪,提醒道:“可能是在休息。”

    她以前给这家人送过信。

    住户是一位和蔼的老人,上了岁数耳朵不太好,又嗜睡,敲门经常听不见,往院子里喊两声,很快就会有一条狗跑过来开门。

    给他寄信的也是一位老人,住在云楼外的村子里,俩人是几十年的朋友,但村外的老人腿脚不方便,身体也不好,不能经常往来,只能通过写信来交流。

    “好。”槐序点头,冷淡的眸子向下一瞥,盯着迟羽正抓着他腕子的手,纤细白皙,触感温热,和他截然相反。

    他非常讨厌有人不经同意,突然擅自触碰他。

    无论男女都不行。

    “麻烦你松开。”

    迟羽触电似的收手,什么也没说,往旁边退了两步。

    门缝里隐约飘出一股肉香,老式铁门丝毫没有开启的迹象。

    她正准备学着以前的经验朝院子里喊两声老人的名字,让家养的狗过来开门,没想到大门突然开了。

    孔武有力的壮汉探出头,黑色短衫挨着门,下半身藏在门后,语气不善:“敲什么敲?!”

    话刚出口,他看见是一群黑制服的灰烬物流信使,先是一惊,又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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