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的黑色短打僧衣。

    然后,他从床下抽出了那块用厚布包裹的“度厄神砖”。

    那块磨去了所有棱角、沾染过妖魔邪祟之血的青石板砖,在他的掌心散发着冰凉而坚实的存在感。

    他掂了掂这近千斤的“法器”,眼中寒光一闪。

    老伙计,开工了。

    他身形一晃,整个人便如同一缕无声的青烟,悄然融入了沉沉的夜色之中,直奔江州城。

    人仙之境,飞檐走壁,如履平地。

    太守府那数丈高的院墙,在他眼中形同虚设。

    他甚至懒得去寻找什么偏门暗道。

    双膝微弯,再伸直时,整个人便如一片没有重量的落叶,悄无声息地飘上了屋顶,完美避开了所有巡逻护卫的视线。

    他像一个行走在黑暗中的幽灵,很快便锁定了防卫最森严的主卧。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房间内,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一个粗重混浊,带着酒色的酣沉。

    想必就是那个冒名顶替的贼人,刘洪。

    另一个,则微弱悠长,却又像一根被绷紧到极限、随时都可能断裂的琴弦。

    是他的母亲,殷温娇。

    玄奘没有丝毫犹豫。

    他如同融入阴影的鬼魅,指尖在窗棂上一搭一扣,木质的插销便被无声地拨开。

    他整个人像一缕烟,滑了进去。

    床上熟睡的两人,对此毫无察觉。

    厚重的波斯地毯,吞没了他落地的全部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