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吃剩的人头骨。

    这就是现在的自己。

    而不是那个金甲神人。

    但他并没有因为玄奘的辱骂而发狂。

    相反,那双赤红的眼睛里,疯狂的火焰熄灭了。

    一种名为清醒的痛苦,正一点点爬上他的眼角。

    他颤抖着伸出手,想要去触碰那盏悬浮的灯火。

    手伸到一半,又像触电一样缩了回来。

    他在怕。

    虽然那是他曾经守护了一辈子的东西,但现在,那东西代表着五百年的噩梦。

    “我不叫妖怪……”

    他低下那颗硕大的头颅,声音嘶哑破碎,那是声带许久未曾说过人话的干涩。

    两行浑浊的血泪滴进河水里,很快就晕开了。

    他跪得更低了一些,像是要把头埋进尘埃里。

    “我叫……卷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