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康健,头脑清醒,信息灵通,甚至……在寺中已有初步的人脉和声望。如此,当时机叩门,你才能第一时间抓住门环,而不是连站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他停下,看着武媚娘:“这三条,法师可能做到?”
武媚娘没有立刻回答。她垂眸看着跳跃的灯焰,良久,才缓缓抬起眼:“你所说的‘时机’,究竟指什么?何时会来?我又如何知道时机已到?”
这是最核心的问题。李瑾心中暗赞,她果然抓住了关键。但他不能直接说“高宗李治会来感业寺行香,那便是你的机会”,这太像未卜先知,会引发不可控的猜疑。
“时机,往往孕育在变化之中。”李瑾选择了一个模糊但合理的说法,“新君登基已有时日,朝局渐稳。先帝嫔妃散居各处,感业寺并非唯一所在。假以时日,宫中或有抚恤之举,或需人手抄经祈福,或 simply 是年节祭祀,需人协助。此其一。”
“其二,外界风云变幻,长安城从未真正平静。任何波动——无论是天灾,还是人祸——都可能产生涟漪,波及至此。法师需做的,是让自己变得‘有用’,在某些人眼中‘有价值’。如此,当时机出现——比如宫中需要一位精通文书、熟悉礼仪的比丘尼协助某些事务时——你才会进入考量的范围。”
他顿了顿,加重语气:“而如何让自己‘有用’、‘有价值’,便在于我刚才所说的‘蓄力’。你读的书,你暗中观察了解到的人心向背,你偶尔展现出的能力,甚至你在寺中经营的那点人脉,都可能成为关键时刻的砝码。”
武媚娘深深吸了一口气。李瑾没有给出具体的时间表,但这番话让她看到了希望——一种基于现实分析、可通过自身努力去争取的希望,而非虚无缥缈的等待。
“你要我忍,要我察,要我交,要我读书,要我经营。”她总结道,目光锐利,“这些,我都能做到。但你要如何助我?你一个寺外之人,又能做什么?”
终于问到实质性的合作了。李瑾心中一定,知道她已经初步接受了这套方案。
“我能做的,至少有三。”李瑾伸出三根手指,“第一,为你提供外界的信息。寺中消息闭塞,我虽不才,在长安尚有几分耳目,朝堂动向、市井流言、乃至宫闱琐闻,若有所得,可设法传递于你。”
“第二,为你解决一些实际的困难。”他继续道,“寺中清苦,若有需要——比如笔墨纸张,比如一些不易得的书籍,甚至是一些调理身体的药材——我可暗中筹措,通过稳妥的渠道送入。”
“第三,”李瑾目光坚定,“也是最重要的,我会在外,为你营造‘势’。”
“势?”武媚娘蹙眉。
“不错。”李瑾点头,“你需要机会,但机会不会凭空掉下来。我需要让某些人——也许是宫中某些掌事的女官,也许是礼部或宗正寺的官员——在某个时刻,能想起感业寺中,还有一位才学品行俱佳的比丘尼,法号明空。这需要时间,需要契机,更需要……我在外面的运作。”
他看着她:“但这需要你的配合。你在寺中的表现,你偶尔‘不经意’展露的才能,你与寺中某些人建立的良好关系,都会成为我对外‘说话’的依据。我们里应外合,方可成事。”
武媚娘沉默了。灯火在她眼中跳跃,映出复杂的光芒。她在权衡,在计算。李瑾的提议,风险极大,但回报也可能极高。他将自己与她捆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比空口许诺,更让人有几分相信。
“你要如何传递消息?寺中管制甚严,书信往来极易被发现。”她问出了一个最关键的技术问题。
李瑾从怀中取出两本薄薄的、看似普通的《金刚经》手抄本,推到武媚娘面前:“以此传递。”
武媚娘接过,翻开。乍看之下,就是普通的经文抄写,字迹工整。但当她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