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至宝,小心收起,第二日便通过其母,紧急送入宫中,交到他那在王皇后宫中担任掌事女官的姑母手中。

    等待回音的日子里,李瑾并未闲着。他通过密码书信,将此事简要告知了感业寺中的武曌(媚娘)。并非寻求意见,而是一种通报和维系。信中,他略去了香水的具体制法与玻璃瓶的来历,只言“偶得古方,制新奇香露,托人进献宫中,或可为一敲门砖。寺中诸事,万望谨慎,静待良机。”

    很快,他收到了武曌的回信。字迹依旧清隽,语气平静,但李瑾能从中读出一丝细微的波动:“闻君有进,甚慰。香露事,闻之雅致,然宫闱深重,喜怒难测,慎之。闻皇后性端严,好礼佛,恶奢靡。萧妃娇宠,喜华艳。献物当投其所好,亦需防怀璧其罪。寺中一切如常,慧明处已妥,郭家事亦有进展。静候佳音。”

    寥寥数语,却包含了关键信息:提醒他注意王皇后与萧淑妃的不同喜好与性格,警告他皇宫险恶,同时汇报了她那边的进展——已初步搞定知客僧慧明,郭老夫人来寺做法事的相关打点也有眉目了。这份冷静的分析与同步,让李瑾暗自点头。她果然迅速进入了状态,并能从有限信息中做出精准判断。

    五日后,杜铭兴冲冲地来访,屏退左右,压低声音,满面红光:“瑾兄!大喜!姑母传话出来,贵人用了那‘蔷薇清露’和‘兰芷同心’,极是喜欢!赞其香气清雅不俗,有宁神之效,连日来睡眠安稳许多。尤其盛放之琉璃瓶,晶莹可爱,贵人爱不释手,置于妆台,时常把玩!”

    李瑾心中一松,成了!第一步走得稳妥。

    杜铭继续道:“姑母说,贵人问起此物来历。姑母按我们商议的,只说是你——一位宗室子弟,诗才卓著,兼通杂学,偶从海外残卷中复原古方,精心制成此香露,不敢私藏,特托她进献,聊表孝心。贵人听后,颇为惊讶,言道:‘宗室中竟有如此巧思雅致之人?’姑母趁势进言,说你不慕荣利,一心向学,且对香道、格物颇有心得。贵人便说……”他顿了顿,眼中放光,“若有机会,可让你入宫,当面向她阐述这香露的妙处,或许……还能为宫中调制些合用的香品!”

    李瑾心中狂跳,脸上却保持平静:“杜兄,此话当真?入宫觐见,兹事体大,瑾何德何能……”

    “千真万确!”杜铭兴奋道,“虽是‘有机会’,但姑母既如此说,必有安排。只是……”他略一迟疑,低声道,“姑母也提醒,宫中近日不甚太平。皇后殿下虽喜此物,但萧淑妃那边……听闻此事,似乎有些不豫。且皇后殿下近来因陛下久不至中宫,心绪郁结,非区区香露可解。姑母之意,若瑾兄能再献上一二妙策,或精巧之物,能更得殿下欢心,甚至……有助于殿下挽回圣心,那此番机缘,方算稳妥。”

    李瑾听明白了。王皇后收下香水,表示初步认可,给了个“有机会”的口头许诺。但这机会能否兑现,有多大价值,取决于他后续的“表现”。萧淑妃可能因此事生妒,是潜在风险。而王皇后当前的核心诉求,恐怕不只是新奇玩物,更是如何挽回皇帝李治的心。这才是难点,也是机遇。

    “多谢杜兄和令姑母提点。”李瑾拱手,心思电转,“挽回圣心……此非易事。皇后殿下母仪天下,德行昭彰,陛下岂有不敬之理?或许是政务繁忙,或许是……偶有误会。瑾以为,投其所好,润物无声,或比直谏更有效。”

    “哦?瑾兄有何高见?”杜铭忙问。

    “陛下雅好诗文,崇尚文治。皇后殿下若能时常以诗文与陛下唱和,或可增闺阁之趣。瑾不才,于诗道略有心得,或可为殿下参谋一二,草拟些应景唱和之作,供殿下参详。” 李瑾提出第一条,以诗文为桥,这是他的长项,且相对安全。

    杜铭点头:“此计甚好!姑母也曾劝殿下多与陛下诗文往来。”

    “此外,”李瑾斟酌道,“陛下似乎对海外奇物、格致新学颇有兴趣。瑾偶得一些海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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