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简短的评价,虽然语气依旧平淡,“后续跟进,你亲自负责。每周一次,书面汇报他的行踪、状态,以及医疗资助的执行情况。没有我的明确指令,不要让他出现在我面前,也不要让他接触任何可能与我产生关联的场合或信息。”

    “明白,韩总。” 李维躬身。

    “另外,” 韩晓补充道,语气中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从今天起,对外,罗梓这个人,是韩氏集团下属某个新设技术培训项目的‘特殊人才’,正在接受封闭式培训。相关背景资料和说辞,你去准备,务必合理、低调,经得起最基本的询问。对内,知情范围必须压缩到最小,仅限于你,以及必要的财务、法务接口人,全部签署最高等级保密协议。”

    “是,我会安排妥当。” 李维再次确认。

    “好了,你去忙吧。” 韩晓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

    李维没有再多言,微微欠身,转身,步履平稳地离开了办公室,并轻轻带上了门。

    “咔哒。”

    门锁合拢的声音响起,办公室里重新恢复了那种与世隔绝的、绝对的寂静。只有阳光在地板上缓慢移动,切割出明明灭灭的光影。

    韩晓的目光,重新落回到桌面上那个米白色的文件袋上。它就那么静静地躺着,在宽大、光洁的桌面上,显得那么突兀,又那么……理所当然。

    她没有立刻打开它。

    她只是看着。看着那简洁的、没有任何标识的袋身,看着那精致的按扣。仿佛要通过这外部的平静,窥见里面那份刚刚改变了两个人命运的文件的狰狞本质。

    协议签了。

    交易达成了。

    她用一笔对她而言不算巨大、但足以压垮那个年轻人的金钱,和他母亲的性命,买下了他未来一年的绝对控制权。买下了他作为一个“人”的自由、尊严、隐私,以及所有可能的喜怒哀乐。她将他变成了一件属于自己的、可以随意使用、丢弃甚至毁坏的“物品”。

    这是报复吗?当然是。他施加给她的伤害和耻辱,她要他用失去一切来偿还。但这报复,被包裹在一层名为“资助”、“契约”、“工作”的、看似合法合理的外衣之下。这让她感到一种冰冷的、掌控一切的满足感。她不必像一个歇斯底里的受害者那样去哭喊、去撕打,她只需动动手指,签署一份文件,就能将施害者打入一个比监狱更精致、更漫长、更符合她心意的牢笼。

    但除此之外呢?

    当她清晨看到那碗白粥和纸条时,心中掠过的、那丝荒谬的动摇和复杂情绪,此刻,在交易已然达成的此刻,又悄然浮上心头。她花了大价钱,买下了一个“罪人”的服刑期。这场“买卖”,真的只是简单的银货两讫吗?那个在绝境中失控、又在事后留下笨拙“善意”的男人,真的能像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那样,被简单地“使用”和“处置”吗?

    韩晓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她厌恶这种不受控制的、软弱的联想。买卖就是买卖。她付出了“报酬”(天价的医疗费),他付出了“商品”(自己的人身控制权)。关系简单明了,本质冰冷赤裸。她不需要,也不应该,对一件“商品”产生任何超出其使用价值的、多余的情绪。

    她需要牢牢记住这一点。

    深吸一口气,韩晓终于伸出手,指尖微凉,触碰到那个米白色的文件袋。按扣发出轻微的“咔”声,弹开。

    她将里面的文件取了出来。

    首先是那份主协议。白色的封皮,黑色的标题。她直接翻到最后一页,乙方签名栏。

    “罗梓”。

    两个手写的字,跃入眼帘。

    字迹并不好看,甚至有些歪斜,笔画僵硬,能看出书写时的用力,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生涩与挣扎。尤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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