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男友?” 他听到自己嘶哑的、带着难以置信颤抖的声音,不受控制地从喉咙里挤出来,破碎得不成调子。

    “是的,‘男友’。” 韩晓肯定地重复了一遍,语气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在确认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职务名称,“在未来一段时间内,在某些必要的、我指定的社交场合——例如,一些避免不必要的单独关注或骚扰的小型私人聚会、商业酒会,或者应对某些特定人士的试探时——你需要以我‘男友’的身份,陪同出席。”

    她顿了顿,目光锐利地捕捉着罗梓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那目光平静,却带着一种解剖标本般的冷酷精准。

    “这并非真实的亲密关系,而是一种基于现实需要的、策略性的‘角色扮演’。目的是为了减少我个人的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也为了在某些情境下,获取更有利的沟通或谈判立场。你的任务,就是按照这份指南的要求,完美地扮演好这个‘角色’,确保不出任何纰漏,不引起任何不必要的怀疑,并且,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妥善应对,确保我的利益和形象不受损害。”

    策略性的角色扮演。减少麻烦。获取有利立场。完美扮演。不出纰漏。

    这些冰冷的、充满算计的词语,组合在一起,将“男友”这个本应带有温情和亲密意味的词汇,彻底剥离了所有情感内核,变成了一项纯粹的、需要高度执行力的“工作任务”。而他,罗梓,这个曾经侵犯过她、如今被她用契约和母亲性命牢牢掌控的“罪人”和“助理”,就是被选中的、执行这项任务的“演员”。

    荒谬。绝伦的荒谬。残酷到令人发指的荒谬。

    他感到一阵剧烈的眩晕,胃部翻江倒海,几乎要当场呕吐出来。他看着那本名为“男友指南”的册子,看着韩晓那张精致美丽却冰冷如霜的脸,感觉自己正站在一个疯狂旋转的、充满恶意的宇宙中心,所有的逻辑和常识,都在这一刻被彻底粉碎、颠覆。

    “为……为什么是我?” 他听到自己声音在发抖,带着最后一丝微弱的、连他自己都知道毫无意义的挣扎,“你可以……可以找别人……更合适的人……”

    “因为你需要‘将功赎罪’。” 韩晓打断他,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残忍的直白,“也因为,你足够‘干净’,背景简单,完全可控,而且,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整’,至少在外表和基本礼仪上,已经具备了扮演这个角色的‘基础条件’。更重要的是,你签了协议,你母亲的治疗,完全依赖于你的‘表现’。”

    她微微前倾身体,双手交叠放在桌面上,目光如炬,紧紧锁住罗梓惨白如纸、写满惊恐和抗拒的脸。

    “罗梓,这不是在和你商量,也不是在征求你的意愿。这是你‘工作’的一部分,是你履行协议、为你母亲换取医疗费用的、必须完成的任务。你没有选择,也没有退路。”

    “要么,你按照这份指南,学好,演好,做好你该做的。要么,” 她的声音压得更低,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刀子,“你可以现在就拒绝。后果,你应该很清楚。不仅仅是协议终止,你母亲的治疗中断,还包括,你之前所做的一切,需要承担的、完整的法律后果。”

    法律后果。母亲的医疗费。协议的终止。

    又是这一套。精准,冷酷,无懈可击。将他所有可能的反抗和退缩,都死死钉在了原地。

    罗梓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向了头顶,又在瞬间冻结成了冰碴。他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粗重而压抑的喘息,在寂静的书房里回荡。他看着韩晓,看着那本“男友指南”,看着李维沉默而冰冷的侧影。巨大的屈辱、恐惧、荒诞感,如同黑色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扒光了,赤裸地站在这里,被强迫着,去扮演一个侵犯对象的“男友”,去学习如何“体贴入微”、“维护形象”、“应对危机”……

    这比任何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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