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力道不小,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赵德海猝不及防,手腕被牢牢钳住,前进的势头猛地一滞,酒杯里的威士忌剧烈地晃荡了一下,险些洒出来。

    “赵总。” 罗梓的声音响起,不高,甚至可以说很平静,但在这骤然安静下来的小片区域里,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冰冷的穿透力。他脸上没有任何笑容,目光直视着赵德海那双浮肿的、带着错愕和逐渐升腾起怒意的醉眼,语气清晰而冷静,一字一句地说道:“您喝多了。晓晓她不喝烈酒,而且,她不喜欢被人靠得太近。”

    他的话语简洁,直接,没有任何迂回或客套。他甚至没有用“韩总”这个敬称,而是用了那个更加亲密的、只被允许在特定场合使用的“晓晓”,这本身就是一个强烈的、宣告主权和维护意味的信号。他攥着赵德海手腕的手,稳定而有力,既阻止了对方进一步的冒犯,又控制着没有让酒洒出造成更大的混乱。

    赵德海显然没料到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而且还是个看起来如此年轻、甚至有些“面嫩”的小子。他愣了两秒,醉意和怒意一起涌上那张通红的脸,他试图挣脱罗梓的手,却发现对方握得很紧,竟然一时挣不开。

    “你……你他妈谁啊?!放手!” 赵德海恼羞成怒,声音拔高,唾沫星子几乎喷到罗梓脸上,“我跟韩总说话,轮得到你插嘴?!给我滚开!”

    周围的空气瞬间凝滞。更多的人看了过来,指指点点,窃窃私语。那位外交官夫妇已经礼貌地退开了几步,脸上带着明显的嫌恶。不远处的安保人员似乎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冲突,正快步赶来。

    罗梓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几乎要冲破喉咙。他能感觉到自己握着赵德海手腕的手,因为用力而微微发抖,手心全是冷汗。赵德海那喷着酒气的怒骂和周围聚集的目光,像无数根针,刺得他头皮发麻。巨大的恐惧和想要立刻松手逃离的冲动,如同潮水般冲击着他的意志。

    但他没有松手。他甚至将韩晓挡得更严实了一些,背脊挺得如同一杆标枪。他知道,此刻他如果退缩,不仅韩晓会面临更直接的羞辱,他之前所有的“表演”和“努力”也会瞬间崩塌,成为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更重要的是,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近乎本能的冲动,驱使着他必须站在这里,挡住这个令人作呕的家伙,保护身后那个……即使强大、此刻或许也并不需要他保护的女人。

    “我是罗梓。” 他再次开口,声音比刚才更加平稳,甚至带上了一丝他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冰冷的硬度,目光毫不退让地迎视着赵德海,“韩总的男伴。赵总,请注意您的言行和场合。这里不是您可以撒酒疯的地方。”

    “男伴?呵!” 赵德海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脸上的横肉因为愤怒而抖动,“小白脸一个,也敢在老子面前充大瓣蒜?你知道老子是谁吗?!信不信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罗梓忽然松开了钳制他手腕的手。赵德海猝不及防,身体因为之前的对抗而微微后仰,手中的酒杯也跟着一晃。就在这电光火石间,罗梓的另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看似随意地、轻轻拂过了赵德海端着酒杯的手背下方。

    动作极其轻微,快得几乎没人看清。但就在他手指拂过的瞬间,赵德海只觉得手腕处被什么极快地、轻微地弹了一下,一阵难以言喻的酸麻感闪电般窜过,他“哎哟”一声,五指不由自主地一松——

    “哗啦!”

    那杯琥珀色的、满满的威士忌,连同晶莹的冰块,劈头盖脸,不偏不倚,全部泼洒在了赵德海自己那件价值不菲的、已经松开领口的白衬衫和深色马甲上!金黄色的酒液迅速洇开,浸透衣物,顺着他的肚腩流淌下来,狼狈不堪。

    “啊!我的衣服!你……你……” 赵德海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他手忙脚乱地拍打着胸前的酒渍,又惊又怒,指着罗梓,气得浑身发抖,话都说不利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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