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恭喜宋律,又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

    她说着祝贺的话,眼神却在与他相接的瞬间仓促弹开,投向窗外流动的景色。

    宋之言没有错过她笑容里那抹转瞬即逝的僵硬,更清晰地看见了她眼中熄灭的光彩。

    此刻的她,像一只收起所有尖爪与呲牙,独自蜷缩在角落里的猫,用沉默给自己筑起一道拒绝所有的屏障。

    他握着方向盘的指节无声地收紧,骨节微微泛白。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在酝酿着什么话。

    最终,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她执意披上这层平静的伪装。

    那么,他便如她所愿。

    宋之言步履生风地走进律所,身上还带着法庭上未散的锐气,但眉眼间依稀可见一丝松弛。

    “宋律回来了,官司赢了吗?”几个同事立刻围了上来。

    宋之言并未直接作答,只将手中的公文包随意搁在就近的工位上,抬手松了松领带结,目光扫过众人,唇角牵起一个极浅的弧度:“赢了。想吃什么自己点,下午茶我请。”

    这一举动立刻引发一阵小小的欢呼与骚动。

    就在这热闹的当口,姜黎晚了几步走进来。

    明明是从庭审现场一起回来的人,状态与宋之言判若云泥。

    眼皮半耷拉着,长睫掩不住浓浓地倦意。

    “小黎,回来啦?怎么样,庭审精彩吗?”有相熟的同事转头问她。

    姜黎勉强抬起眼皮,声音含糊得像含着一团棉絮:“我们一定要相信我们的宋律。”完美复刻一句毫无感情的官方标语。

    “赢了怎么还一脸没睡醒的样子?”同事笑着调侃,“庭审有这么催眠?”

    “困。”她用一个字终结对话,脚步虚浮地晃到自己工位,几乎是瘫软下去,把脸埋进了交叠的手臂里,只留给众人一个“勿扰”的后脑勺。

    几个同事相视一笑,没再打扰她,目光却不约而同地转向宋之言办公室的方向。

    这时,一位“老”律师摸着茶杯,悠悠接过了话头:“不过话说回来,你们觉不觉得,宋律今天心情特别好?光是赢个官司,可不至于让他笑成这样。”

    他的视线若有所思地落到姜黎的背上,笑问:“小姜啊,你们在法院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别的好事?”

    另一同事也笑着帮腔:“就是就是,宋律刚才嘴角那弧度,我可是看得真真儿的,太少见了。”

    趴在桌上的姜黎,闷闷的声音从臂弯里传出来,带着不加掩饰的怨念回答:“谁知道,更年期的闷骚男,心思比海底针还难捞。”

    下一秒——

    “小姜同志,”一个低沉而熟悉的声音,让所有的谈笑戛然而止,“看来,你对我个人的意见……还挺大?”

    空气瞬间凝固。

    姜黎浑身一僵,嚯地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

    为什么没人提醒她,宋之言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又杀了个回马枪。

    刚才还聚在一起说笑的同事,此刻要么抬头望天花,要么低头回复手机里客户的信息,要么端起水杯战术性撤退,一个个溜得比谁都快。

    一群叛徒!

    见风使舵的墙头草!

    刚才起哄的时候不是挺来劲吗?

    怎么关键时刻连个咳嗽预警都没有!

    现在怎么办?

    她装死还来得及吗?

    她硬着头皮,脖颈僵硬地一寸寸转过去,对上宋之言那双辨不出情绪的眼眸。

    嘴角肌肉不受控制地抽动几下,才挤出一个干巴巴假笑:“宋、宋律,您有事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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