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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山的暮色带着铁锈味,风吹过“血门”外的碎石堆,卷起沙尘扑在梁方剑的脸上。他蹲下身,手指拂过冯守水冰冷的脸颊,死者瞳孔里还残留着惊恐,手里紧紧攥着那枚拼合完整的“凤栖-麒麟”玉佩,玉佩泛着温润的红光,像是凝固的血。“尸体先送法医中心,重点查体内是否有残留毒素,还有玉佩上的指纹。”梁方剑站起身,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陈晓春,带两个人排查林场周边,看能不能找到李仁达的车辙;林晓雨,你跟我回市局,重新梳理李仁达的所有资料,尤其是他在文物局任职期间经手的古墓项目。”
警车驶离麒麟山时,夜色已经完全落下。车窗外的树林像沉默的鬼影,梁方剑看着副驾上李仁达留下的纸条,“江南第一墓”五个字的墨迹边缘,有一道极淡的划痕,像是用指甲反复刮过,在紫外线灯下,划痕里隐约透出另一种颜色的墨痕,淡得几乎看不见。
“林晓雨,用光谱仪扫一下这张纸条。”梁方剑把纸条递过去。
林晓雨立刻拿出便携式光谱仪,光束落在纸条上,屏幕上很快跳出一组数据:“有了!划痕里是松烟墨,和‘江南第一墓’的油烟墨成分不同,应该是后来加上去的,被擦掉了大部分,只剩下残留,能辨认出‘龙门’两个字。”
“龙门?”梁方剑皱起眉,“龙门镇?”
他立刻调出地图,凤栖市西北方向五十里,确实有个龙门镇,民国时期因洪水被毁,大部分建筑埋在地下,只剩下几处断壁残垣,当地老人说,镇下藏着“老坟”,但从没人敢挖。
“李仁达肯定去过龙门镇,”梁方剑的手指在地图上圈出龙门镇的位置,“他故意在纸条上留了‘龙门’的痕迹,要么是误导我们,要么是……那里真的有‘江南第一墓’的线索。”
回到市区,文物局的资料库灯火通明。梁方剑坐在电脑前,调出李仁达任职十年间的所有审批记录,他经手的古墓勘探项目有十七个,其中三个标注为“无发掘价值”,分别是龙门镇古墓、黄泥岗古墓、落马坡古墓。
“重点查龙门镇的资料。”梁方剑指着屏幕。
林晓雨点开档案,里面只有两张模糊的照片,拍的是龙门镇地表的断碑,文字标注“南宋普通民墓,无文物价值”,审批人签名是李仁达,日期是五年前。
“不对劲,”林晓雨放大照片,断碑的角落有个模糊的符号,“这是南宋皇室墓葬的‘龙纹残刻’,不是民墓!李仁达故意篡改了资料!”
就在这时,陈晓春的电话打了过来,声音带着急促:“梁队,林场老场长不见了!他说知道‘江南第一墓’的事,想跟我们说,结果我们赶到他家时,人没了,桌上有杯没喝完的茶,里面检测出凤凰毒草的汁液!”
梁方剑心里一沉。老场长肯定知道龙门镇的秘密,李仁达怕他泄密,先一步下了手。他立刻拿起车钥匙:“去龙门镇!李仁达肯定在那里等着我们!”
警车在夜色中疾驰,梁方剑看着窗外掠过的农田,手里攥着那枚玉佩。龙门镇、篡改的资料、老场长的失踪,所有线索都指向一个方向,“江南第一墓”就在龙门镇地下,而李仁达,已经提前布好了陷阱。
龙门镇的晨光带着潮气,断壁残垣上爬满了青苔,脚下的土路松软,一踩一个坑。梁方剑带着队员走进镇子中心,这里有一座残存的戏台,戏台的石基上刻着“南宋咸淳年间建”,石基侧面有一道裂缝,裂缝里卡着半块铜片,上面刻着“凤凰衔珠”的图案,和凤凰山古墓的金属片一模一样。
“林晓雨,检测铜片的年代。”梁方剑蹲下身,小心地取出铜片。
“是南宋时期的,上面还有残留的机油味,应该是最近被人动过。”林晓雨用试纸检测后说。
陈晓春在戏台周围搜索,突然喊了一声:“梁队!这里有个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