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结底,是咱们内部协调不畅,各自为政。”

    吴敬中点头:“说下去。”

    “我觉得,”余则成说,“以后这类行动不能由单一处室主导。得由站里统一指挥、统一部署。比如由站长直接管,指定专人负责协调。”

    吴敬中看着他笑了:“则成啊,你这话说到我心坎里了。”

    他转身走到刘耀祖和赖昌盛面前,清了清嗓子。

    两人停止争吵,看着他。

    “行了,别吵了。”吴敬中说,“这事你俩都有责任。赖昌盛情报不准,刘耀祖行动冒失。死了三个兄弟,伤了五个,还让走私的跑了——丢人!”

    他顿了顿,声音转冷:“从今天起,这类情报行动收归站长直接管理。具体由余则成副站长负责协调。你们两个处室要全力配合。再有各自为政、互相拆台的,别怪我翻脸。”

    刘耀祖和赖昌盛都愣住了,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看到吴敬中的脸色,又把话咽了回去。

    “则成,”吴敬中转向余则成,“这事交给你了。把现场处理好,写份报告给我。”

    “是,站长。”

    吴敬中走了。刘耀祖瞪了赖昌盛一眼,又瞪了余则成一眼,带人走了。赖昌盛叹了口气,也走了。

    现场就剩下余则成和几个善后的人。

    他站在那里,看着满地狼藉。晨风吹来,带着海腥味,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他知道他赢了。

    这场内部争斗,他成了最大赢家——拿到了协调权,站在了吴敬中身边。

    可他心里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那三个死了的人,还有那些受伤的人,都是棋子。包括他自己,也是棋子。

    在这盘棋里,没有真正的赢家。

    他抬头看天。天亮了,太阳出来了,金灿灿的阳光照在码头上,照在血泊上,照在那些散落的鸦片箱上。

    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眼时,眼里已经恢复平静。

    “把现场清理干净。”他对旁边的人说,“报告我来写。”

    转身往车上走。脚步很稳,一步一步。

    戏还得演。棋还得下。

    直到有一天这盘棋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