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废了。

    “不是鬼东西。”云烬忍着痛,缓缓直起身子,目光沉沉地看着她,“是你师父留下的东西。她说你……”

    “放屁!”严九娘骤然怒吼,情绪彻底失控,周身的煞气轰然炸开,井底的石壁簌簌落下碎石,“是她不要我在先!是我自己回来,夺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轮回笺本就该是我的,你不过是我选中的容器,竟敢在我面前摆弄这些花样!”

    “哦。”云烬轻轻应了一声,点了点头,脸上的笑意却越发冰冷,“这么说,你是她亲女儿的事,是真的?”

    严九娘的脸色瞬间惨白,嘴唇翕动了几下,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没否认, 这就够了。云烬的嘴角缓缓扬起,他赌对了。

    从他带着轮回笺重生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在怀疑。为什么前六世的轮回者都惨死在严九娘手中?为什么轮回笺偏偏选中了他?为什么每次重生,脑海里都会浮现出一些不属于自己的破碎记忆?

    答案,终于在这一刻浮出水面——

    他不是第一个“第七人”。严九娘才是。她才是那个被轮回笺选中的“第七人”。

    可她不甘心做任人摆布的棋子,于是杀了自己的师父,篡改了传承的印记,将所有关于她的线索都毁得一干二净。后来的轮回者找不到真相,只能一个个沦为她的手下亡魂。

    直到他来了,重新点亮了这口被封印了数十年的阵眼。

    而方才,当他的血滴落在血纹上时,他便彻底确认了——这阵法,认的是轮回者的血。他的血,就是激活阵法的钥匙,更是拿捏严九娘的筹码。她要的是轮回笺,而轮回笺与他的神魂绑定,他若魂飞魄散,她的大计便会彻底落空。

    “你不是第七人。”云烬看着严九娘,一字一句,清晰无比,“你是第一个!”

    严九娘死死咬着牙,银牙几乎要嵌进肉里。她猛地举起手中的烟杆,就要朝着地面的血纹狠狠砸下去,可手臂挥到一半,又硬生生停住了。她怕这一击会彻底激怒阵法,让煞气瞬间吞噬云烬的神魂。

    烟杆停在半空。

    严九娘的手微微发抖,心中无比的暴怒和憋屈。她明明有毁天灭地的力量,却偏偏被云烬捏住了七寸——她不敢让他死。

    井底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血纹蠕动的细微声响,以及云烬伤口滴血、被阵法吸收的滋滋轻响,在空旷的井壁间回荡。这声响落在严九娘耳中,每一声都像是在敲打她的神经。

    严九娘缓缓低下头,看着脚下——那一圈血纹已经悄然蔓延,形成了一个完整的闭环,将她牢牢困在中间。血纹上的红光,比之前更亮了几分,显然是云烬的血,给这沉寂多年的阵法,注入了新的力量。

    “你到底想怎样?”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咬牙切齿道:“说说你的条件!”

    云烬扶着墙,一步一步朝着她走近,每走一步,大腿的伤口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痛,鲜血也流得更急,被阵法贪婪地吞噬,云烬走到离严九娘三步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你说我是个废物,说我不过是个被人玩烂的鼎炉。”云烬的目光扫过她因愤怒而扭曲的脸,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嘲讽,“可你看看你现在——被一个你口中的‘废物’,逼到连动手都不敢。你不敢杀我,甚至还要护着我,就因为你怕我死了,你的大计会彻底落空,对不对?”

    严九娘猛地抬头,眼中杀机暴涨,周身的威压铺天盖地而来:“你以为你赢了?你不过是在赌我不敢杀你!等我找到剥离轮回笺的方法,你照样是个死人!”

    “我没赢。”云烬摇了摇头,掌心缓缓摊开,“但我快了。”掌心是引雷砂。

    “你要么交出你知道的一切,轮回笺的秘密,第七人的真相,剥离神魂绑定的方法。”云烬的声音冷得像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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