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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红蛛,原是阴魔宗外门杂役弟子,今是内门长老严九娘座下行走。

    阴魔宗弟子都道我诡谲狠戾,一手千幻媚心诀勾魂摄魄,一手莲花透骨钉见血封喉。可没人知道,这两样都不过是我掩人耳目的幌子。我真正藏着掖着、拼死守护的,是刻在灵魂深处的烙印——那些自记事起,便反复闪现的前世碎片。

    我知晓这烙印的名字:血蛛噬魂经。这功法来历成谜,残缺不全,我苦练数年不得入门,却从未想过,命运会在不经意间,撕开一道通往新生的裂缝。

    我记事起,便在乱葬岗挣扎。爹娘是谁?家在何处?我一概不知。只记得饿到极致时啃过泥土里的草根,喝过腐尸旁的浊水,连野狗都要抢我口中的残食。比饥饿更磨人的,是那些毫无征兆闯入脑海的画面:血色的蛛丝漫天飞舞,指尖轻点便能碾碎神魂,一个身着红袍的女子立于万魂之巅,声音冷冽又熟悉——“此术名血蛛噬魂经,以精血饲蛛,以神魂炼引,修成可噬魂夺魄,不死不灭”。这些片段像走马灯般在我眼前晃过,村里的人都说我是疯癫的怪胎,是被乱葬岗的冤魂缠了身,就连野狗见了我,都要夹着尾巴绕道走。

    可我骨子里,从来不是什么狠戾的人。乱葬岗的日子里,我捡到过一只断了腿的小野猫,曾把仅有的半块干粮分它一半;遇上过和我一样饿肚子的小乞丐,也曾忍着饥饿,带他去挖能填肚子的野菜。只是这份柔软,在生死面前,太过容易被碾碎。

    十一岁那年,我被三条恶犬围攻,濒死之际,脑海里突然炸开红袍女子驭使蛛丝缚魂的画面,一股凶戾之气猛地窜上心头,我竟硬生生咬断了其中一条恶犬的喉咙。那股狠劲,恰好被路过的阴魔宗外门长老看在眼里。他说我天生带煞,合了他的胃口,便将我带回了山门。阴魔宗择徒,向来只看“凶性”,不看出身。

    初入阴魔宗,我住的是最破旧的石屋,穿的是别人丢弃的烂衣,每日要做的,是劈柴、挑水、做饭、种菜,稍有不慎,便是打骂相加。同门弟子要么欺我出身卑贱,要么惧我眼底的戾气和偶尔失神的模样,没人肯与我说话。那些日子里,前世的片段愈发清晰,我常常对着石壁发呆,指尖无意识地描摹着记忆里血色蛛丝的纹路,久而久之,竟能将那些残缺的轨迹完整复刻出来。也是在那段暗无天日的时光里,我在宗门后山的废弃洞府中,捡到了一本连封面都没有的残破手札。泛黄的纸页上,潦潦草书记载着一些修炼法门,而扉页上的开篇纹路,竟与我记忆里血蛛噬魂经的神纹分毫不差!手札里的字句,与我脑海中红袍女子的低语相互印证,更让我确定,这是一套绝世传承。

    那一刻,我心里涌起的,是难以言喻的贪婪。我太想活下去了,太想摆脱任人欺凌的日子了,太想知道自己的前世到底是谁,为何会背负这样的传承。

    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日夜对着手札钻研,凭着前世碎片的指引对照修炼。可记忆里的画面本就残缺,手札也只剩寥寥数页,无论我如何以精血催动,都只凝得出一缕微弱到几乎看不见的蛛丝,连最基础的锁魂都做不到,反而屡屡被功法反噬,心口绞痛,神魂震颤,险些丢了性命。我试过以精血饲蛛,试过引妖兽残魂入体,都毫无用处,那缕蛛丝依旧孱弱,像风中残烛,随时会熄灭。

    转机是在我十五岁那年。那日我奉命去后山清理妖兽残骸,刚绕过一片乱石坡,就撞见了外门执事魏婆婆倒在血泊里,气息奄奄,显然受了极重的内伤。

    魏婆婆是宗门里出了名的诡谲,莲花透骨钉使得出神入化,银钉淬毒,见血封喉,寻常人或妖兽根本近不了她的身,更没人敢想她会落得这般境地。此刻她脸色惨白如纸,平日里从不离手的毒钉囊掉在一旁,浑身气息紊乱,显然已没了半分还手之力。至于她为何会在后山重伤至此,是遇袭还是修炼出岔,我全然不知,也不敢细想。

    我本想转身就跑,这等宗门长辈的事,绝非我一个底层杂役能掺和的,稍有不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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