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心里一紧。城西……是聚宝斋的方向。难道赵德昌今晚亲自来了?

    “陈镖头,您带几个人,去聚宝斋看看。”他快速说,“但要小心,可能有埋伏。”

    陈大勇点头,带着三个镖师走了。

    书房里剩下林逸、张半仙、小木头,还有被绑着的阿福。

    林逸重新看向阿福:“你说你在聚宝斋干活,平时做什么?”

    “打杂。”阿福低声说,“扫地,擦货架,送货……有时候,赵老板还让我装哑巴。”

    “装哑巴?”林逸一愣。

    “嗯。”阿福点头,“他说,哑巴不会乱说话,客人问什么,我就摇头点头就行。”

    张半仙忽然笑了:“怪不得。老朽就说,看你刚才说话的样子,不像真哑巴。”

    阿福脸一红:“我……我本来就不哑。但赵老板说,装哑巴能少惹麻烦。”

    林逸想起之前在聚宝斋看到的那个伙计——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原来就是阿福。

    “你在聚宝斋,见过一个戴毡帽的汉子吗?方脸,左颊有颗黑痣。”他问。

    阿福想了想:“见过。他……他叫‘黑三’,常来店里,但不走前门,都是从后门进。每次来,都和赵老板在里屋说话,声音很小。”

    “你知道他住哪儿吗?”

    阿福摇头:“不知道。但有一次,我听见他们说‘老地方见’。”

    “什么老地方?”

    “不知道。”阿福说,“但我听赵老板提过‘醉春风’。”

    又是醉春风。林逸记下来。

    “那批玉器,”他继续问,“你知道在哪儿吗?”

    阿福犹豫了一下,说:“我……我见过一次。大概半个月前,赵老板让我去后院仓库搬箱子。箱子不大,但很沉。我偷偷打开看了一眼,里面……是玉器,用锦盒装着。”

    “后来呢?”

    “后来,黑三来了,把箱子搬走了。”阿福说,“搬去哪儿,我不知道。”

    林逸心里快速分析。半个月前,正好是威远镖局接镖的时间。看来,那批真玉器确实是通过镖局运走了,但赵德昌手里可能还有备份——或者,还有别的玉器。

    正想着,外面又传来脚步声。

    这次是陈大勇回来了,脸色凝重。

    “林先生,”他压低声音,“聚宝斋……出事了。”

    “怎么了?”

    “我们到的时候,铺子门开着,里面没人。”陈大勇说,“但后院……有血迹。”

    林逸心里一沉:“走,去看看。”

    他把阿福交给张半仙和小木头看着,自己和陈大勇带着两个镖师,快马赶往聚宝斋。

    深夜的街道空荡荡的,马蹄声在石板路上格外清脆。不到一刻钟,就到了东街。

    聚宝斋果然门开着,里面黑漆漆的。陈大勇点起火把,几人进了店。

    店里一片狼藉。货架倒了,瓷器碎了一地,那些标着天价的古董散落各处。柜台被撬开,里面的银钱不见了。

    “抢劫?”一个镖师说。

    “不像。”林逸蹲下,捡起一块碎瓷片,“如果是抢劫,应该只拿值钱的东西。但你看,这些瓷器都是故意摔碎的——这是泄愤,或者……掩盖什么。”

    他们来到后院。地上果然有一摊血迹,已经半干了。血迹旁,有拖拽的痕迹,延伸到后门。

    后门开着,门外的小巷里,血迹断断续续,往西延伸了十几步,然后消失了。

    “人应该被带走了。”陈大勇判断。

    林逸在院里仔细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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