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赵德昌说,“但他给的钱多,我就……我就动了心。”
林逸盯着他,判断这话的真假。赵德昌眼神闪烁,但恐惧是真的。
“那些真玉器呢?”林逸问,“是不是通过威远镖局运走了?”
赵德昌点头:“是……是三爷安排的。他说镖局里有他的人,安全。”
“马镖头他们在哪儿?”
“我不知道。”赵德昌说,“货送出城后,我就没管了。但前几天……三爷派人传信,说货丢了,让我赶紧跑。”
货丢了?林逸心里一动。那批玉器不是在镖局手里丢的,是送到之后丢的?
“传信的人是谁?”
“是黑三。”赵德昌说,“就那个戴毡帽的。他说,三爷很生气,让我自求多福。”
“黑三现在在哪儿?”
“我不知道。传完信他就走了,再没出现过。”
林逸皱眉。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原本以为赵德昌是主谋之一,现在看来,他也只是个棋子,而且是被抛弃的棋子。
“带走。”他对陈大勇说。
镖师们押着赵德昌往回走。那五个假扮挑夫的同伙也被抓住了,都是聚宝斋的伙计。
回到城门时,张半仙已经在等着了。老爷子坐在茶摊上,正慢悠悠喝茶,见他们抓了人回来,点点头:“嗯,还挺快。”
林逸把情况简单说了。张半仙听完,沉吟道:“这么说,那个‘三爷’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赵德昌只是个办事的。”
“而且是被抛弃的办事的。”林逸补充,“货丢了,三爷就让赵德昌背锅,自己撇清关系。”
“那批货……”张半仙压低声音,“会不会根本就没丢?只是三爷想让赵德昌闭嘴的借口?”
有可能。林逸想起那张纸条:“七器归位,龙脉可寻。”如果七件玉器真的凑齐了,那三爷可能已经得手了,赵德昌也就没用了。
“先把他押回衙门。”林逸说,“看刘通判怎么处理。”
一行人押着赵德昌回到州府衙门。刘通判已经得到消息,在衙门等着了。
看到赵德昌被押进来,刘通判脸色复杂,有愤怒,也有失望。
“姐夫……”赵德昌还想求情。
“住口!”刘通判喝道,“公堂之上,没有姐夫,只有朝廷命官和犯人!”
他转向林逸,拱手:“林先生,辛苦了。此事……本官会依法处理。”
林逸点头,把玉佩和纸条递上:“大人,这些是证物。另外,还有两个孩子,阿福和小花,他们也是人证。”
“本官明白。”刘通判接过证物,“林先生放心,该有的奖赏,一样不会少。”
从衙门出来,已经是午后了。阳光很好,街上人来人往,一切如常。
但林逸知道,事情还没完。
赵德昌抓住了,但真正的幕后黑手“三爷”还在京城。那批蟠龙纹玉器,可能已经凑齐了。那张纸条上的“甲子祭”,就像个定时炸弹,悬在头顶。
“先生,”小木头在客栈门口等他们,小花跟在他身边,已经换了干净衣服,吃了东西,脸上有了血色,“阿福哥哥醒了,他想见您。”
林逸点头,进了客栈房间。
阿福躺在床上,脸色还是苍白,但精神好了很多。看到林逸,他想坐起来。
“躺着吧。”林逸按住他,“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阿福声音沙哑,“林先生……赵老板抓到了吗?”
“抓到了。”
阿福眼眶红了:“那……那我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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