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填的是“沈秀”,她失踪十年的姐姐。

    陶瓷碟在她手里发出轻微脆响,裂纹瞬间延长0.5厘米。

    丈夫似笑非笑地瞥她一眼,“衣服挺眼熟,是吧?”

    那一秒,林晚听见自己颅内一根弦“嘣”地断了。

    V

    6:15,计划第一次脱轨。

    丈夫没有像往常一样喝完咖啡就起身,而是慢条斯理地卷起左臂袖口,露出一截银色表带。

    那不是他常戴的百达翡丽,而是一块老式运动手环,表盘闪着幽绿的光。

    “晚晚,”他轻声说,“你昨晚几点睡的?”

    “十一点半。”林晚听见自己声音发干。

    “可手环显示,你凌晨两点还在客厅走动。”男人用叉子切开可颂,碎屑落在蓝色骨瓷碟上,像雪崩后的残骸。

    林晚的脑海飞速运转:两点,她确实在厨房,把河豚毒素胶囊重新灌装,可客厅没有摄像头,手环也不可能监测到她的轨迹——除非,丈夫昨夜在客厅安装了什么。

    她侧头,看向茶几上的绿植琴叶榕,叶片背面,一个针孔镜头正闪着0.5赫兹的红点,频率低到肉眼几乎无法捕捉。

    “我起来喝水。”她听见自己说。

    “是吗?”丈夫把最后一口可颂咽下,舌尖的伤口已经止血,却留下一点麻酥酥的刺痛。

    他放下叉子,金属与瓷碟相撞,发出清脆的“叮”。

    那一瞬,林晚看见他眼底掠过一丝她从未见过的、近乎怜悯的冷意。

    VI

    6:25,早餐结束。

    丈夫起身,扣好衬衫最后一颗扣子,动作优雅得像在系绞刑绳。

    “今晚我晚点回,不用等我吃饭。”

    “好。”林晚微笑,目送他走出餐厅,听见玄关处皮带上金属扣的轻响,然后是关门声。

    咔哒。

    世界重新陷入寂静,只有咖啡机蒸汽阀偶尔发出“嘶嘶”的叹息。

    林晚站在洗碗池前,水流开到最大,蓝色骨瓷碟在她掌心摇晃,裂纹处渗进一点血丝,像极细的红色藤蔓。

    她忽然意识到:今天,丈夫没有带走公文包。

    黑色牛皮公文包仍立在楼梯口,像忠诚却危险的犬。

    她关掉水龙头,擦手,走过去。

    拉链没拉,缝隙里露出一张折叠成方块的A4纸。

    抽出,展开——

    是一张照片,打印质量极高,画面里,她站在滨河公园的桥头,驼色风衣,长发猎猎,时间戳显示:昨夜01:57。

    照片背面,用红色签字笔写着一行小字:

    “Vitamin B tastes like river water, doesn’t it?”

    林晚的指尖开始发抖。

    她忽然明白,裂纹不是她上周摔的,而是今天凌晨,丈夫亲手敲的。

    陶瓷碟的脆响,不是意外,是开场锣。

    VII

    6:40,林晚做了第二件计划外的事。

    她打开冰箱,取出备用药箱,把那瓶贴着“复合维生素B群”的河豚毒素全部倒进水池,白色胶囊在水涡里旋转,像一场微型雪暴。

    然后,她拿起丈夫留下的运动手环,扣在自己手腕上。

    表盘绿灯闪烁,数字从0开始攀升,最终停在72——静息心率,她比丈夫年轻五岁,心脏却比他老十岁。

    林晚抬头,看向镜子。

    镜子里,女人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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