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心跳声大得仿佛扩音器——

    砰、砰、砰。

    像有人在空房间里敲鼓,鼓面是她的耳膜。

    时间被冷温拉长,每一秒都像被冻住的糖浆,流动得黏稠而缓慢。

    18 分钟终于熬到 100%。

    舱盖“嘶”一声弹开,白雾扑面,像一头无形巨兽张嘴吐气。

    姐姐的身体被淡蓝色冷凝气包裹,皮肤近乎透明,能看见淡青色血管。

    林晚用保温毯裹住她,双臂穿过腋下,咬牙抱出。

    冷冻人比想象更重,像怀抱一块正在融化的冰雕,水与血、冷与热,分界线模糊不清。

    她把姐姐放上担架,扣好束缚带,再罩上隔热罩,最后盖一层“医疗废弃物”黄塑料袋——

    从外部看,只是一袋超出规格的“生物垃圾”,正被运往焚化站。

    出口路线她演练过七遍:

    12-B 区→废弃物专用电梯→地下一层卸货平台→垃圾转运车→码头。

    电梯需要刷卡+指纹,她早已把昏迷保安的拇指割下,用保鲜膜裹好,藏在清洁车的抹布下。

    指纹按下,“叮”——

    电梯门合拢的瞬间,她看见天花板摄像头转向,红点亮得像一颗滴血的眼珠。

    -1 层卸货平台,夜雨如细针。

    垃圾转运车司机是老周,林晚用三千美元和一包“维生素 X”样品买通了他。

    老周倚在车门,嘴里咬着手电,帮她把“废弃物”抬上车。

    关门前,他压低声音:“妹子,你袋里到底啥?我可闻得到冰碴子味。”

    林晚把口罩往上拉,只露出眼睛:“一剂过期的疫苗,爆了就得赔命。开车,别问。”

    老周啐了一口,踩下油门。

    车子碾过水洼,像一条黑鱼滑进夜色。

    车厢里,林晚掀开塑料袋,姐姐的脸在微光下泛着湿润水汽。

    她取出注射器,给姐姐静脉推注 0.5 mg 肾上腺素,再扎入一支“反冻溶剂”——

    那是她花两个月在黑市换来的半成品,号称能让冷冻人“半苏醒”三小时,副作用未知。

    一分钟后,姐姐胸口出现起伏,像被无形之手拉动的小风箱。

    林晚握住那只冰凉的手,贴在自己颈动脉上,

    “姐姐,听得到吗?跟我一起呼吸——吸气,呼气……”

    指尖微微颤动,睫毛上的冰晶化成水珠滚落,像一场迟到的泪。

    车子突然急刹!

    林晚整个人扑到担架前,额头撞在金属框,温热血丝顺着眉骨滴下。

    车厢门被拍响,外面传来扩音器声音:

    “运输编号 B-447,接受临时检查!”

    老周低声咒骂,回头冲林晚喊:“海关!我兜不住!”

    林晚用袖子抹掉血,迅速把姐姐重新盖好,自己翻身躲进垃圾夹层,拉上盖板。

    门被打开,电筒光柱扫来扫去,像几条白色毒蛇。

    “什么货?”

    “医疗垃圾, infectious waste,有批文。”

    “打开。”

    林晚听见拉链声,心跳骤停。

    就在那一刻,远处突然传来爆炸——

    “轰!”

    火光冲天,热浪掀得车厢晃荡。

    检查员惊呼,对讲机里一片嘈杂:“Ω-重生医院地下火警,全体支援!”

    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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