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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周立刻关车门,一脚油门到底,轮胎摩擦声像撕布。

    林晚在黑暗里攥紧姐姐的手,无声地说:

    “我们逃出来了。”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废弃码头。

    雨停了,海面像一块碎裂的黑镜,反射着远处城市的霓虹。

    一艘没有船号的小型货轮靠在岸边,船身刷着褪色的“SEA BIRD”字样。

    老周把“废弃物”推上甲板,收了尾款,掉头就走,连头灯都没敢开。

    甲板上,一个戴鸭舌帽的女人迎上来,声音低哑:“安可?”

    林晚点头。

    女人递给她一只银色手提箱:“恒温舱,可维持 36 小时,到公海后换大船,有医疗室。”

    林晚打开箱,里面是一套便携式生命维持系统,像为婴儿准备的太空睡袋。

    她小心翼翼把姐姐转移进去,插上电源,听见压缩机低鸣,像遥远的鲸歌。

    船笛响起,缆绳被抛向黑暗。

    城市灯火在后退,像被潮水抹去的彩色沙画。

    林晚站在尾舷,摘下清洁工的帽子,让长发被海风撕扯。

    她回望那座吞噬了她二十五年的大陆,忽然想起母亲说过的一句话:

    “如果世界太冷,就把亲人放进心里,那里永远 37 度。”

    此刻,她的心跳贴在恒温舱外壁,与姐姐微弱的脉搏共振——

    37 度,刚刚好。

    天际泛起蟹壳青,第一缕晨光像锋利手术刀,划开夜幕。

    林晚低头,在姐姐额前轻轻落下一吻,

    “下一站,没有编号,没有Ω,也没有维生素。”

    她深吸一口咸涩空气,按下直播中断键——

    屏幕黑掉,最后一行弹幕停留在:

    【主播去哪了?】

    海浪替谁回答,发出悠长的、无声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