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脚圆凳。

    话音才落,门口便站了一位穿着浮光锦的窈窕女子。

    乌发挽起,一支素净的银簪别住,她容色秾丽,金粉是赘余,如此反倒中和了魅色,更觉姝色无双、飘然如仙。

    明明长一样的脸,凭什么珍珠这个哑奴看起来就比她更有气质?

    无名火在心口灼烧,姬梨起身,一巴掌扇过去!珍珠的右脸连带耳腔,瞬间又麻又疼。

    舌尖刮了刮脸颊内侧,浓郁的血腥气弥漫。

    珍珠掐紧了掌心,恨意在心口翻涌。

    “还不快点把安胎药端过来?!”姬梨大发雷霆道。

    彩蝶去端药,姬梨戴着护甲的指甲不断戳着珍珠细嫩的脸颊,锐利尖柄划过,划出一条浅细伤口。

    “多美的一张脸啊,可我不喜欢有人和我共用一张脸。”

    “等你怀孕,我就把你的脸划烂。反正留着勾搭男人也没什么用。”

    珍珠说不出话,她“噗通”一声跪地,如上一世一般磕头求饶。

    清脆的磕头声,仓皇的神色,俯身跪地,形容狼狈。

    “彩蝶,你看看,她像不像我养的一条狗?”姬梨哈哈大笑,眼神轻蔑。

    彩蝶端着药,附和一笑:“当然像,没有比哑奴更像狗的了,她在这方面简直无师自通。”

    珍珠仿佛充耳不闻,继续磕头,直到额头磕出血来,姬梨才满意道。

    “行了,起来喝药吧。反正你一个哑巴,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更无法说出自己的名姓,就暂且放你一马。”

    珍珠双手合十,跪着又朝她拜了拜,一副“谢主隆恩”的伏低做小样。

    姬梨愈发满意。

    珍珠起身后,毫不犹豫端起那碗安胎药,喝了个一干二净。

    也顾不上药汁又浓又苦,烫得舌头、食道一直疼。

    “滚回你的地方去,不要在这里碍眼。”

    珍珠谢了恩,垂着头,弓着身朝院子的一间厢房走去。

    在这金粉堆砌的屋宇里,珍珠和最低等的粗使丫鬟挤在一起。

    因为她身份低微,又有先天残疾,所以饱受欺负。

    她进了屋子,还没坐下,后面就有一只手扯住她的浮光锦外袍。

    珍珠挣了挣,另一个人拽住她头发往后拉,珍珠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拿来吧你!一个奴婢还敢穿浮光锦?”

    “告诉你,这可是王妃送你的,王妃收回来,那也是天经地义!”

    衣裳被扒掉,露出雪白单薄的里衣,拉扯间,衣领里的暧昧痕迹,被春舟和江月一览无余。

    因此都有点眼红,“真是骚蹄子,居然能爬上王爷的床。”

    巴掌即将再次落在珍珠脸上的时候,她抡起塌边的烛台,一人砸了一脑袋!

    “啊!”

    铜制的鹤形烛台,坚硬沉重,砸在脑袋上,立刻血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