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见。只是粮草兵器…”

    “南方陆氏已暗中筹措。”荣安长公主微微一笑,“只待王爷一声令下。”

    二人密谈至深夜,定下数条计策。待到长公主离去,慕容桀独自在密室中踱步,忽听门外传来轻柔脚步声。

    “谁?”他警觉回头。

    门被轻轻推开,柔嘉端着参茶走进来,轻声道:“父王,夜深了,柔嘉给您送些热茶。”

    慕容桀神色稍缓:“放桌上吧。你怎么还没睡?”

    柔嘉垂眸:“听闻南疆战事,柔嘉心中不安,睡不着。”她将茶盏放下,目光不经意扫过桌上未来得及收起的地图一角,又迅速移开,“父王也在忧心国事吗?”

    “嗯。”慕容桀坐下,揉了揉眉心,“朝廷多事之秋啊。好了,你去歇着吧。”

    “是。”柔嘉乖巧应声,退出密室。

    回到自己房中,她闩上门,背靠着门板,心脏狂跳。刚才那一眼,她看清了地图上被朱笔圈出的几个地点——洛城、临漳、武关…

    那是大齐腹地的军事重镇,也是…连通北境的要道。

    父王和母亲,果然在谋划大事。而且,恐怕已到了关键阶段。

    柔嘉走到妆台前,看着铜镜中自己苍白的面容。这几个月,她装作顺从,装作认命,甚至主动为母亲传递些无关紧要的消息,终于换来些许信任,能够偶尔接近书房、密室。

    可知道的越多,她心中的寒意越深。

    谋逆…那是诛九族的大罪。一旦事发,莫说她这个燕王世子妃,就连母亲荣安长公主,也难逃一死。

    不,她不能坐以待毙。

    柔嘉打开妆匣底层,取出一支看似普通的银簪。簪身中空,可藏微小字条。

    她铺开纸,提笔蘸墨,却又顿住。

    写什么?向谁告密?皇帝吗?可证据呢?仅凭一张地图上的几个圈点?

    就算皇帝信了,打草惊蛇,父母必会察觉是她泄露。到时…

    柔嘉闭上眼,想起母亲这些日子偶尔流露的温情。

    手在颤抖。

    但下一刻,她睁开眼,眼中已是一片决绝。

    笔墨落下,娟秀小字在纸上显现:“南疆战起,燕王府密议频繁。地图见洛城、临漳、武关三处标记,疑与北境旧部联络相关。府中暗库或有兵器往来账册。儿性命安危不足惜,唯恐母亲深陷泥淖,万劫不复。求…早做打算。”

    她没有署名,只画了一朵小小的、凋零的嘉兰——那是她封号“柔嘉”的花。

    将字条卷好塞入簪中,柔嘉唤来贴身侍女:“明日我要去护国寺上香,为南疆将士祈福。早些准备。”

    “是,世子妃。”

    夜深人静,荣宸郡主府内,沈莞也未能安眠。

    云珠为她披上外衫,轻声道:“郡主,还在担心大公子吗?”

    沈莞站在窗前,望着南方的夜空:“大哥主动请缨,是沈家儿郎的本色。只是战场凶险…”她顿了顿,“南疆八城陷落,姜国来势汹汹,此战恐怕不易。”

    “有大公子和周将军在,一定能打胜仗的。”云珠安慰道。

    沈莞点点头,心中却隐隐不安。这接二连三的变故——水患、战事——未免太过巧合。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推动着局势走向混乱。

    她想起前几日太后召见时欲言又止的神情,想起皇帝眼中日益深沉的疲惫…

    还有,陆野墨。

    那个清俊如玉的状元郎,他写来的那份赈灾条陈,她偶然在太后处见过抄本,字里行间的务实与担当,令人动容。

    若没有这些变故,太后原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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