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情况均已探明。”

    “很好。”萧彻缓缓起身,走到窗前。暮春的夕阳将天际染成血色,“继续监视,不要惊动他们。”

    “遵命。”

    玄枭退下后,萧彻独自站在夕阳余晖中,久久未动。

    赵德胜捧着奏折进来,见他如此,轻声唤道:“陛下…”

    “赵德胜,”萧彻忽然开口,声音有些飘忽,“你说,权力…真的能让人疯魔至此吗?”

    赵德胜一愣,不知如何回答。

    萧彻也不需要他回答。他转过身,脸上已恢复帝王应有的冷峻与威严:“拟旨。命镇北侯周穆加强北境边防,谨防异动。命江南总督暗中控制陆氏那三处仓库,但先不要抓人。命影卫继续收集证据,务必做到人赃并获,铁证如山。”

    “还有,”他顿了顿,“告诉荣宸郡主,柔嘉所求之事…朕记下了。”

    赵德胜躬身:“老奴这就去办。”

    夜色渐深,乾清宫的灯火亮至天明。

    而此刻的燕王府,却是一片“祥和”。

    花厅内,荣安长公主正与几位贵妇品茶闲谈,笑声晏晏。柔嘉安静地坐在下首,为众人斟茶,眉眼温顺。

    慕容桀则在书房与几位“门客”议事,门客中,赫然有洛城、临漳来的“商贾”。

    慕容宸从演武场回来,一身汗湿。经过花厅时,他停下脚步,看着厅内来做客的长公主谈笑风生的模样,又看了眼垂首斟茶的柔嘉,眼中闪过复杂神色。

    这个妻子,婚后一直淡淡的,顺从却疏离。他起初厌恶这桩婚姻,厌恶她的存在提醒着自己的失败与屈辱。

    可时日久了,又觉得她像一潭静水,看似清澈见底,实则深不可测。

    “世子。”柔嘉抬眼看到他,起身行礼,姿态无可挑剔。

    慕容宸点点头,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看着眼前的男人,柔嘉再也起不来什么心思了。

    她不知道那支银簪是否已到皇帝手中,不知道皇帝会如何处置,更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将走向何方。

    她只知,从交出簪子的那一刻起,自己便已踏上一条无法回头的路。

    要么,助皇帝铲除叛逆,换母亲一线生机;要么…与这满府之人,一同沉沦。

    夜深人静时,柔嘉独自坐在窗前,望着天际残月。

    她想起小时候,母亲抱着她看桃花,那时母亲的笑容真切温暖,会轻轻哼着江南小调哄她入睡。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是先帝驾崩后?还是萧彻登基后?

    权力如醇酒,饮之欲罢不能。母亲沉醉其中,越陷越深,如今已到了悬崖边缘。

    而她这个女儿,能做的,竟只有亲手将母亲可能推下悬崖的证据,交给那个可能会处决母亲的人。

    何其讽刺。

    柔嘉将脸埋入掌心,泪水无声滑落。

    对不起,母亲。

    但我真的…不能眼睁睁看着您万劫不复。

    同一轮月下,慈宁宫偏殿,沈莞也未能入眠。

    她躺在床上,手中握着一枚羊脂玉佩——那是父亲留下的遗物。玉质温润,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今日之事,在她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柔嘉的决绝,皇帝的凝重,还有那支藏着惊天秘密的银簪…

    这京城,这宫廷,看似繁华平静,实则危机四伏。而她,似乎正被卷入越来越深的漩涡。

    “郡主,您还没睡吗?”外间传来云珠轻声询问。

    “就睡了。”沈莞将玉佩贴在心口,闭上眼。

    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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