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彻心中暗骂赵德胜这老东西多事,面上却不动声色:“既如此,你先到床上歇着。朕让人煮了驱寒药,待会儿送来。”

    “床上?”沈莞一怔。

    那是…龙床。

    “不然呢?”萧彻抬眼看她,“你想穿着湿衣裳坐一夜?”

    沈莞咬咬唇,只得依言走到龙床边。

    龙床宽大,明黄色的锦被柔软厚实。她掀开被子躺进去,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小脸。

    萧彻重新低头看奏折,却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了。

    他能听到她细微的呼吸声,能闻到空气中若有若无的玉兰香气,那是她沐浴后残留的香味,混合着他寝衣上龙涎香的气息,竟有种说不出的暧昧。

    内室一时安静得可怕。

    不知过了多久,宫人送来驱寒药。

    沈莞坐起身,接过药碗。宽大的寝衣随着她的动作滑落,露出半截雪白的肩头。她一惊,连忙拉好衣裳,脸已红透。

    萧彻看在眼里,心头又是一热。

    他别开眼,端起茶盏一饮而尽。

    沈莞喝完药,重新躺下。药力上来,她渐渐有了困意,眼皮沉重,不知不觉睡着了。

    萧彻这才敢抬眼看向龙床。

    她睡着了,侧身蜷缩着,乌发铺了满枕。那张小脸在睡梦中显得格外恬静,唇色因药力而微微泛红。

    萧彻起身,轻轻走到床边。

    他静静看了她许久,最终俯身,在她额上印下极轻的一吻。

    “阿愿…”他低声呢喃,“你何时…才能明白朕的心意?”

    雨停时,已是亥时。

    衣裳终于送来了。

    云珠和玉茗进来,唤醒沈莞。她迷迷糊糊睁开眼,见自己还在龙床上,脸又是一红,连忙起身更衣。

    换好衣裳,她走出内室,见萧彻依旧坐在软塌上看奏折。

    “阿兄,”她福身行礼,“雨停了,阿愿…该回宫了。”

    萧彻抬眸看她,眼中闪过一丝不舍,却还是点点头:“嗯,路上小心。”

    “谢阿兄。”沈莞顿了顿,“那牛乳烙…阿兄记得吃。”

    “好。”

    沈莞这才告退,几乎是落荒而逃。

    待她离去,殿内重归寂静。

    萧彻坐在软塌上,良久未动。

    忽然,他起身走到龙床边,掀开被子躺了上去。

    被褥间还残留着她的体温和香气,玉兰花的清香,混合着少女特有的甜香。

    萧彻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她穿着他寝衣的模样,浮现出她羞红的脸,浮现出她露出的那截雪白肩头…

    他闷哼一声,身体某处已有了反应。

    “赵德胜。”他扬声唤道。

    赵德胜连忙进来:“陛下?”

    “出去。”萧彻声音沙哑,“没有朕的吩咐,任何人不得进来。”

    “是…”赵德胜会意,躬身退下,轻轻带上门。

    殿内只剩萧彻一人。

    他躺在龙床上,感受着被褥间她的气息,想象着她刚才就躺在这里,穿着他的寝衣,盖着他的被子…

    呼吸渐渐粗重。

    罢了。

    今夜…就放纵这一回吧。

    他闭上眼,任由那些旖旎的念头在脑中翻涌。

    雨后的春夜,寂静而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