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德胜躬身退下,心中却比皇帝还急。
这都什么事啊!陛下这几天您都想静静几回了?
陛下这般英明神武的天子,竟被个小姑娘拿捏得死死的…
慈宁宫。
太后正由苏嬷嬷陪着在庭院中散步,听闻翊坤宫传来的消息,先是一怔,随即笑了。
“初潮了?”她眼中满是欣慰,“阿愿这丫头,总算是长大了。”
苏嬷嬷也笑道:“可不是吗。娘娘今年十六,正是该来的时候。太后可以放心了。”
“放心?”太后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促狭,“哀家是放心了,可有人…怕是要更不放心了。”
苏嬷嬷会意:“太后是说…陛下?”
“除了他还有谁。”太后轻笑,“你没瞧见,自打阿愿封了皇贵妃,皇帝来哀家这儿请安,都没那么勤快了。从前三日必来一次,如今倒好,十天半个月见不着人影。”
她说着,眼中笑意更浓:“整日往翊坤宫跑,跑得勤快,却只能睡软塌…哀家这个儿子啊,什么时候这么委屈过自己?”
苏嬷嬷也忍不住笑:“陛下对宸皇贵妃,当真是用心良苦。”
“何止是用心良苦。”太后摆摆手,“简直是魔怔了。不过也好,阿愿那孩子通透,迟早会明白的。等她明白了…”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慈爱的光芒:“这深宫之中,总算能有个真心待她的人了。”
“太后说的是。”苏嬷嬷点头,“那…可要给翊坤宫送些补品?”
“自然要送。”太后道,“挑最好的阿胶、燕窝、人参送去。再告诉阿愿,这几日好生歇着,莫要劳累。”
“是。”
太后望着翊坤宫的方向,眼中满是欣慰。
阿愿长大了。
往后这宫里,怕是要更热闹了。
乾清宫。
萧彻正心烦意乱,赵德胜进来禀报:“陛下,平南侯周宴求见。”
周宴?
萧彻揉了揉眉心:“让他进来。”
片刻后,周宴大步而入。他今日穿着侯爵常服,意气风发,眉宇间满是喜色。
“臣周宴,参见陛下。”他躬身行礼,声音洪亮。
萧彻抬眸看他,见他满面春风,心中那股无名火更盛。
“平身。”他声音淡淡,“何事?”
周宴起身,笑着道:“臣今日来,是向陛下报喜——臣的妻子有孕了,刚诊出两个月身孕。”
有孕了?
萧彻握着朱笔的手一顿。
周宴成婚不过半年多,妻子便有孕了…
而他的阿愿,连碰都碰不到。
“恭喜。”萧彻声音依旧平淡,可周宴却听出了一丝不寻常。
他抬眼看去,见皇帝面色沉沉,眼中似有郁色,心中一动。
联想到近日朝堂上陛下阴晴不定的脾气,再想到后宫那位新晋的宸皇贵妃…
周宴忽然明白了什么。
感情…
陛下这是求而不得,欲求不满啊!
难怪朝堂上下一片哀嚎,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
原来罪魁祸首在这儿呢!
周宴心中好笑,面上却不敢表露,只试探着道:“陛下…可是有心事?”
萧彻抬眼看他:“你何时也学会察言观色了?”
周宴嘿嘿一笑:“臣成婚后,总算是…通窍了些。”
他顿了顿,见皇帝脸色依旧不好,索性大着胆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