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为孤女,皇贵妃能得朕庇护,你也能?”
他忽然笑了,那笑意却冷得刺骨:“林清漪,朕告诉你。若不是看在陆野墨的面子上,你连参选的机会都没有。你如今能站在这里,能衣食无忧,能读书识字,全是借了陆野墨的势,借了‘权贵’的光。”
他一步步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借着权贵,却还抨击别人走权贵路子,实属可笑。”
林清漪踉跄后退一步,眼中满是震惊与屈辱。
“朕再问你,”萧彻声音更冷,“若陆野墨知晓,他接济的表妹,心中如此‘清高’,如此不屑权贵,却又巴巴地来参选,落选了还要拦驾求庇护…他会不会后悔,当初将你从陇西接出来?”
这话太重了。
重到林清漪再也支撑不住,身子晃了晃,几乎要倒下。
萧彻却不再看她,转身对赵德胜道:“送林姑娘回陆府。”
“是…”赵德胜应下,心中暗叹。
这姑娘,真是…
自作聪明,自取其辱。
萧彻拂袖离去,再未回头。
秀女们跪在原地,大气不敢出,直到圣驾远去,才有人小声议论:
“天啊…陛下刚才那样子,好吓人…”
“林清漪真是疯了,竟敢拦驾…”
“还拿自己与皇贵妃比…她配吗?”
林清漪站在原地,脸色惨白如纸。赵德胜上前,面无表情道:“林姑娘,请吧。”
她闭上眼,一滴泪终于滑落。
陆府。
陆野墨是在傍晚时分,得知宫中发生的事的。
赵德胜亲自将人送回,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末了叹道:“陆侍郎,陛下说了,林姑娘心太大,往后…您好自为之。”
陆野墨站在书房中,背对着赵德胜,久久未语。
赵德胜离去后,他依旧站在那里,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一动不动。
他想起那个从陇西接来的表妹。
初见时,她穿着洗得发白的衣裳,瘦瘦小小,眼中满是惊惶与警惕。他带她回京,给她安排住处,请先生教她读书识字,给她买新衣,置办首饰…
她起初拘谨,后来渐渐放松,会对他笑,会唤他“表哥”,会在灯下陪他看书,会在他晚归时,为他留一盏灯。
他以为…
他们可以相依为命。
他以为…
她是懂他的。
可原来…
都是他以为。
“清漪…”他低声呢喃,声音沙哑,“你何时…变成了这样?”
是为了入宫?是为了荣华富贵?还是…真的走投无路?
他不知道。
他也不想去问了。
有些事,问清楚了,反而更伤。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清明。
“陆忠。”他唤道。
管家陆忠推门进来:“少爷。”
“去库房,取家中一半现银。”陆野墨声音平静,“再备一辆马车,两个可靠的仆妇。”
陆忠一愣:“少爷,这是…”
“送表小姐去江南。”陆野墨转过身,眼中没有波澜,“在江南给她买一处宅子,置些田产,够她衣食无忧过一辈子。”
他顿了顿,轻声道:“这是我…最后的成全了。”
陆忠眼眶一红:“少爷,您…”
“去吧。”陆野墨摆摆手,“我不去见她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