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步,那颗不甘落人之后的心,才会偃旗息鼓,彻底沉降下来。

    闵恬之于盛妍,便是这样的存在。

    既生瑜何生亮,用在两人身上,从来就不合适。

    她们根本不在同一个赛道,或者说,闵恬从一开始,就站在终点线旁,而她盛妍,还在起跑线上为一个参赛资格而挣扎。

    短短几分钟,从房车到化妆间的路程,盛妍想了很多。

    关于自己和闵恬这扭曲的“竞争”关系,关于经纪人刚才那通让她心力交瘁的电话,关于自己未来前路的迷茫。

    难道,当初毅然决定转型电影圈,真的做错了吗?

    身后脚步声渐行渐弱,最终停在某个岔路口,闵恬在前面默默走着,始终没有回头。

    这副场景落到偶尔经过的工作人员眼里,显得有些诡异。

    明明是同属一家公司的艺人,在公开场合还能维持表面和平,私底下,却形同陌路,泾渭分明。

    可只有两位当事人自己知道,或许,这才是她们之间最正常、最真实的样子。

    彼此卸下伪装,不再需要为了维持公司形象而逢场作戏,反而轻松许多。

    时间滑至三月初,春寒料峭。

    这天,从未露过面,却无人不知其名的玄策影业大东家,罕见地现身片场,纡尊降贵来探班。

    至于探谁的班,大家心照不宣。

    有些秘密在圈子里,其实也称不上秘密。

    毕竟,陈三公子不像关导那么好说话,他是一点也委屈不了自己。

    摄影棚一角,特助正指挥人手,细致妥帖地搭好一把看起来极为舒适奢华的专属扶手椅。

    旁边配一张紫檀木小桌,上面成套的精致茶具氤氲着热气。

    瞧这架势,不像临时探班,倒像准备在这里消磨一整个下午。

    关驭洲处理完手头事,走进棚内时,慵懒矜贵的大佛正姿态闲适地靠着椅背,两条长腿随意交叠,手里拿着剧本,垂目看得认真。

    不薄不厚的纸张,在他修长指节下,以缓慢的速度一页页翻动。

    那专注的神情,不知情的还以为,这是从哪部戏里跑出的男演员,正在兢兢业业地温习台词。

    上面用荧光笔标注的部分,是属于孟淳的戏份。

    三公子着实好奇,这个角色到底有多大魔力,能让某个犟骨头,不惜委曲求全,自愿续约一年,也不想错失这次机会。

    大致看完,陈宗彦将剧本往旁边一撂。

    看向不远处视他如空气的大导演,“啧”了一声,戏谑道:“瞧你这点出息,说不准用替身就不用替身,怎么,要反了天了?”

    关驭洲掀起眼皮,凉飕飕扫他一眼,薄唇紧抿,没接话。

    三公子眼里只有掌控欲。

    而作为导演的关驭洲,除私心以外,还要兼顾对电影艺术的尊重。

    那场戏在他的掌控下,拍得极其克制,并不露骨。

    他有自己的叙事风格。

    诠释人物内心与氛围感,从不需要靠演员“脱”来完成。

    当然,陈宗彦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确实有点上纲上线。

    得了。

    关导牺牲的背后,也是为了票房,为了大家的利益。

    不能寒了功臣的心。

    他侧头端起茶杯,抿一口,转移话题:“她的戏大概在几点?两小时后我有个线上会,如果等不及,就帮我录一段视频。”

    角落里,关驭洲头也没抬,视线专注于电脑屏幕,“片场不允许视频外流,这是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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