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谁定的?

    陈宗彦正要开口,却见关驭洲忽然合上电脑,面色平静地站起身。

    男人迈着长腿,径直朝摄影棚外走去,经过身侧时,脚步未停,只淡声提醒:“稍晚,有一场重头戏。”

    具体有多晚,又是谁的重头戏。

    关导没说。

    三公子也没问。

    是去是留,全凭他自己的心情,无人能勉强,也无人会过多干涉。

    下午六点,天色渐沉。

    女二号付秋手刃仇人的戏份,在精心布置的码头仓库场景内,徐徐拉开帷幕。

    仇恨起因,要追溯到七年前。

    富少蒋承霖因付秋哥哥的一句无心之言,觉得被冒犯,睚眦必报的他设局陷害,致其锒铛入狱,并买通监狱长,对其百般凌辱。

    最终,付秋的哥哥不堪承受长期精神摧残,在狱中自杀身亡,家中年迈的母亲,得知儿子惨死消息,承受不住打击,当场撒手人寰。

    一夜间,家破人亡,那时的付秋,不过才十八岁。

    这些年,血海深仇支撑着付秋咬牙活下去。

    她以陆征表妹的身份落户港区,借用叠码仔的工作特性,周旋于富豪上流层,蛰伏在与蒋承霖相关的所有关系网中,暗中寻待时机,对其展开复仇计划。

    而今日这场戏,时间推转到1997年,时局动荡,新旧政权更替之际,各方势力陷入混浊,正是动手的绝佳时机。

    当夜,蒋家唯一的独子蒋承霖,不幸在一场码头枪击案中意外丧命,享年38岁。

    而这场“意外”背后的真正推动者,正是隐忍多年的付秋。

    仓库内景布置得极具年代感和压迫感。

    废弃的集装箱锈迹斑斑,杂乱地堆叠,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潮湿的霉味。昏暗灯光在头顶摇曳,投下大片扭曲晃动的阴影。

    各组准备就绪,现场鸦雀无声,只有机器运转的低微嗡鸣。

    场记打板声清脆落下。

    一阵杂乱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粗重喘息和压抑的痛哼。

    蒋承霖捂着不断渗血的左臂,踉跄着冲进仓库,原本一丝不苟的西装此刻沾满污渍和血迹,头发凌乱,脸上是从未有过的仓皇与狼狈。

    他试图寻找藏身之处,眼神惊恐地扫视着周围环境。

    嗒...嗒...嗒...

    不疾不徐的高跟鞋叩击地面,在空旷寂静的仓库里清晰回荡,如同死神的倒计时,一步步逼近。

    蒋承霖猛地回头,瞳孔骤缩。

    逆着仓库门口透进来的微弱天光,一道纤细却挺直的身影缓缓步入。

    付秋穿着一身利落的黑色风衣,长发束在脑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死水般的冰冷。

    她手里握着一把小巧却致命的手枪,枪口微微下压,步伐沉稳,一步步将猎物逼向角落。

    “是你?”

    蒋承霖背靠冰冷的集装箱,退无可退,面露惊讶,“付秋?陆征的那个表妹?你想干什么?”

    付秋在距离他五步远的地方停下,昏暗光线勾勒出她清冷的侧脸轮廓。

    她没说话,只用那双黑沉沉的眼睛,静静凝视地上的男人。

    “蒋承霖。”她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像冰锥一样,字字凿进人心,“你还记得,七年前,那个因为一句无心之言,就被你送进监狱,最后不堪受辱,在牢里用碎玻璃割破喉咙的年轻人吗?”

    蒋承霖眼神剧烈闪烁,脸上血色尽褪。

    “他叫付铭。”付秋嗓音依旧平静,但那平静之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