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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嬴政语气中的质疑很是明显,旁边那几位官员更是将头埋得更低。

    李衍心中一动,他知道,最关键的时候来了!

    他不能再用异人梦授去糊弄始皇帝,也糊弄不了。

    他再次叩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正常。

    “回陛下,臣侄不敢妄言。”

    “臣侄平日好读杂书,尤喜吕氏春秋中上农、任地、辩土等篇,于农事略有涉猎。”

    “此次春旱,臣侄忧心国事,苦思冥想,结合书中所述,反复推演,方有此简陋之想。”

    “譬如代田法,便是受畎亩法启发,加以变通;桔槔、翻车之原理,亦与宫中汲水之辘轳类似,臣侄深知此乃纸上谈兵,粗陋不堪,唯愿以此绵薄之力,为陛下分忧万一,绝无虚妄之言!”

    他将来源推给了吕不韦主编的吕氏春秋,并强调是推演和变通,既解释了来源,又显得合情合理,同时放低姿态,承认自己是纸上谈兵。

    嬴政沉默着,目光再次落回到竹简上,手指轻轻敲击着简册。

    许久,嬴政才再次开口,语气似乎柔和了一丝:“起来回话。”

    “谢陛下。”

    李衍心里暗暗松了口气,站起身。

    “你之所言,虽显稚嫩,但也不无道理。”

    嬴政踱步到地图前,目光扫过万顷江山:“尤其是这代田、区田之法,颇合因地制宜之理,少府。”

    “臣在!”一名官员连忙躬身走了出来。

    “将此简所录,择地试行,若有成效,速报于朕。”

    “遵旨!”

    嬴政挥了挥手,几名官员都市如蒙大赦,躬身退下。

    一时间,殿内只剩下了嬴政、李衍和几名宦官。

    嬴政转过身,重新审视着李衍,目光不再像刚才那般充满了压迫感。

    “朕听闻,你以异术缓解了太后之疾?”

    “臣侄惶恐,并非异术,只是寻常艾灸与汤药之法,侥幸对症而已。”李衍心中狂跳,却还是躬身回应道。

    “侥幸?”

    嬴政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扶苏称你为祥瑞,赵成言你妖言惑众,公子衍,你告诉朕,你究竟是祥瑞,还是妖孽?”

    李衍的心再次提了起来,他知道,这才是真正的问题所在。

    他想了想,言辞恳切道:“陛下明鉴,臣侄既非祥瑞,亦非妖孽,仅仅是大秦一普通公子。”

    “昔日濒死,得蒙长兄与太后垂怜,侥幸得存,唯感念天恩,思报陛下与朝廷。”

    “臣侄所学所思,无论医道、农事,皆愿献于陛下,用于大秦,是祥是妖,是福是祸,皆在陛下圣心独断,臣侄唯忠心可表!”

    李衍直接将皮球踢了会球,是是祥是妖,您看着办吧,反正我现在有用而且还非常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