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只能看着。”

    “看着?”王贲不甘。

    “对,看着。”李衍语气斩钉截铁:“不仅看着,还要表现得浑然不觉,甚至……要表现出对韩信的不满。”

    李昱若有所思:“君上的意思是……”

    “韩信势大,陛下忌惮,我等若表现出对韩信的同情或关联,便是引火烧身。”

    李衍冷静分析:“反之,若我等表现出与韩信划清界限,甚至附和陛下对其骄恣的指责,方能进一步取信于上。”

    王贲沉默片刻,重重叹了口气:“末将……明白了。”

    数日后,刘邦果然在陈地轻而易举地擒拿了毫无防备的韩信,将其贬为淮阴侯,软禁于长安,消息传回,朝野震动。

    翌日朝会,刘邦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痛斥韩信忘恩负义,居功自傲,众臣或噤若寒蝉,或附和称是。

    轮到李衍时,他出列躬身,用一种带着些许惶恐的语气道:“陛下明鉴!淮阴侯……不,韩信此人,确有不臣之心!昔日在军中,便常有不轨之言!陛下念其功劳,屡加宽宥,不想其竟变本加厉!陛下今日之举,乃为国除奸,大快人心!”

    他这番话,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甚至不惜落井下石。

    朝臣中不少人投来异样的目光,有鄙夷,也有了然。

    龙椅上的刘邦,深深看了李衍一眼,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淡淡道:“长安君能明辨是非,朕心甚慰。”

    退朝后,李衍能感觉到背后那些如芒在背的目光。

    他知道,自己今日这番表演,必会招致一些非议,甚至被骂作小人。

    但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一个为了自保,可以毫无底线迎合上意的幸进之臣,远比一个心怀故主、暗藏韬略的“前朝公子”更让刘邦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