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像冬日里的暖阳,瞬间驱散了她心中的一部分寒意。胯下的踏雪乌骓似也感受到主人的情绪,打了个响鼻,不再躁动,温顺地垂下脖颈。

    这不是简单的惊艳,是跨越了时光的牵绊,是命中注定的悸动。他见过沙场的铁血厮杀,见过村民的淳朴憨厚,见过山匪的凶神恶煞,却从未见过这样一双眼睛——纯净中裹着破碎,倔强里藏着无助,泪水模糊了视线,却依旧亮得惊人,像暗夜中唯一的星光,瞬间撞进他的心底,烙印在灵魂深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耳边的风声、鸟鸣、甲片碰撞声都仿佛静止了,整个世界只剩下眼前这张泪痕未干的脸,和那双让他心神震颤的眼睛。一眼万年,便是如此。

    苏清鸢也愣住了。

    眼前的男子宛如战神降世,霸王战铠加身,气势凛然,手中的镔铁霸王枪透着令人胆寒的锋芒,胯下的踏雪乌骓神骏非凡,组合在一起,便是一幅威慑天地的铁血画卷。可他的眼神却并非冰冷无情,反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关切,像寒冬里的一束光,瞬间照亮了她绝望的心境。

    那一瞬间,周遭的一切都成了模糊的背景,只剩下两人目光交汇的刹那。一种莫名的情愫在空气中悄然滋生,是惊鸿一瞥的悸动,是劫后余生的慰藉,是命中注定的牵绊。

    “姐……”苏清玥的小声啜泣打破了这份寂静,她吓得往姐姐身后缩了缩,双手紧紧抓着苏清鸢的衣角,露出的半张脸苍白如纸,满眼都是恐惧。

    林枫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眼神柔和了几分,缓缓松开紧握镔铁霸王枪的手,枪尖依旧斜指地面,却收敛了锋芒,放缓声音道:“别怕,我们不是坏人。”

    典韦和两名黑龙军将士依旧保持着戒备,手按在武器上,警惕地观察着四周,铠甲碰撞声清脆悦耳,却没有上前惊扰。

    苏清鸢定了定神,想起父母的惨死和清河村的遭遇,刚刚压下去的悲痛再次汹涌而出。她挣扎着从草丛里爬起来,膝盖一软,就要朝着林枫下跪——这是她此刻唯一能想到的求助方式。林枫见状,脚下一动,霸王战铠的甲片发出“铿锵”声响,他快步上前一步,伸手稳稳扶住了她的胳膊。

    入手处是女子纤细的臂膀,皮肤带着薄汗,却透着一股韧劲,隔着粗布衣裳,能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林枫的指尖微微一热,心中莫名一紧,语气愈发温和:“姑娘,有话慢慢说,不必行此大礼。”

    苏清鸢被他扶住,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力量和温度,泪水再也忍不住,汹涌而出。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着林枫,声音颤抖却清晰,每一个字都像带着血和泪:“公子……清河村……清河村没了……”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翻涌的情绪,声音带着哽咽,却字字泣血:“几十户百姓,老老小小,无一生还……山匪……山匪闯进村,烧杀抢掠,房子被烧了,粮食被抢了,只要反抗就会被砍死……”

    她的目光飘向远方,仿佛又看到了父母惨死的画面,泪水模糊了视线:“我爹娘……为了让我和妹妹逃跑,拼了性命拦住山匪。我爹他曾是戍边老兵,拿着一把砍柴刀,挡在院门口,砍伤了好几个山匪……可山匪太多了,他们……他们用弯刀砍中了我爹的后心,又扎进了他的胸膛……我娘扑上去护着我爹,也被他们乱刀砍倒了……”

    “他们让我们跑,让我们跑得越远越好……”苏清鸢的声音哽咽得几乎听不清,肩膀剧烈地颤抖着,“我们跑了一路,不敢回头,不敢停留……爹娘用他们的命,换了我和妹妹的活路……”

    苏清玥在一旁听着,哭得撕心裂肺,紧紧抱着姐姐的腰,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找到一丝安全感。

    “这些该死的杂碎!”

    林枫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刺骨,周身散发出浓烈的杀意,霸王战铠仿佛也感受到主人的怒火,泛着更加凛冽的寒光。他紧握镔铁霸王枪的手青筋暴起,指节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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