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里。右边...红色,像血,但很稀薄。它们在从四面八方围过来。”
林平凡迅速环顾四周。肉眼看来,一切正常。但在苏小糖的“颜色世界”里,他们正被至少五种不同颜色的“异常残留”包围,而这些残留都在缓慢但坚定地向着他们移动,像是被什么吸引。
“是冲我来的。”林平凡说,“我的‘存在’不稳定,在规则裂痕里像一盏信号灯。这些残留——不管它们曾经是什么——都被吸引过来了。”
“那怎么办?”
“跑。”
两人加快脚步,向着目标厂房跑去。但那些颜色残留移动的速度也在加快。暗金色的“心跳”变得急促,暗绿色的“苔藓”开始翻涌,深蓝色的“墨水”扩散成蛛网状,红色的“血”凝成细小的触须。
它们不是生物,没有意识,只是规则崩溃后留下的“本能”,像磁铁被铁屑吸引,本能地想要“吞噬”林平凡这不稳定的存在,来填补自身的空洞。
距离厂房还有一百米。
八十米。
五十米。
苏小糖突然尖叫:“上面!”
林平凡抬头,看见厂房顶部,一根生锈的钢梁正在松动——不,不是松动,是被那些暗金色的“心跳”共振引发了结构疲劳。钢梁发出令人牙酸的**声,然后,断裂。
数吨重的钢铁,向着他们当头砸下。
时间仿佛变慢。
林平凡脑中的银色丝线疯狂计算可能性分支:
A:向左闪避,成功率87%,但会撞进暗绿色的苔藓区,被吞噬可能性43%;
B:向右闪避,成功率92%,但会踩进深蓝色墨水的蛛网,被困可能性51%;
C:向前冲,硬扛落石边缘,成功率64%,但受伤可能性100%;
D...
他没有选ABC。
他选了D。
在钢梁落下的瞬间,他抓住苏小糖的手,向前踏出一步——不是物理的一步,是“可能性”的一步。
锚定之戒爆发出刺眼的银光。
周围的景象瞬间扭曲、重组。断裂的钢梁在空中停顿了0.3秒,下落的轨迹发生了极其微妙的偏转,原本会正中他们的位置,变成了擦着林平凡的左肩落下,重重砸在距离他们脚尖只有十厘米的地面上,激起漫天尘土。
而他们站的位置,在0.3秒前,还是钢梁的正下方。
现在,是安全区。
“咳、咳咳...”苏小糖被尘土呛得咳嗽,但眼睛睁得大大的,“老板,您...您刚才...”
“短距离可能性跳跃。”林平凡松开她的手,脸色比刚才白了一分,“代价是...我忘了今天早餐吃了什么。走吧。”
代价不止这个。苏小糖能看见,他周围的银色丝线在刚才那一下后,至少断掉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也黯淡了许多。而他那灰白色的、代表“存在”的底色,又稀薄了一点。
但没时间细想了。那些颜色残留已经围了上来,最近的暗绿色苔藓距离他们只有五米,并且速度在加快。
“跑!”林平凡低喝。
最后三十米。
厂房的大门——或者说,曾经是门的那个巨大破口——就在眼前。
但破口前,站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老人。
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戴着安全帽,手里拎着一个老式的铝制饭盒。他背对着他们,面朝着厂房内部,站得笔直,像是在等什么人。
苏小糖的瞳孔收缩。
在她眼中,这个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