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停留了几秒,又看了看她手里那个尖锐的折纸,眉毛动了动,但没说话。

    “有线索吗?”林平凡转向老太太,语气如常,“它平时喜欢去哪?有什么常去的地方?或者,它飞走前,有没有什么异常?”

    “异常?”老太太想了想,“有。它飞走前三天,开始反复说一句话。之前从没说过。”

    “什么话?”

    “‘裂缝要开了’,”老太太缓缓地说,每个字都说得很清楚,“用那两种失传的古代方言,交替说。说了三天,然后在一个清晨,自己啄开笼子,飞走了。”

    裂缝要开了。

    林平凡的手指又敲了一下桌面。

    苏小糖折纸的动作停了。

    办公室里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窗外远处传来的车流声,和日光灯管电流的嗡嗡声。

    “我知道了,”林平凡拿起照片,又看了看那只鹦鹉狡黠的眼睛,“有消息我会联系您。怎么称呼?联系方式?”

    “叫我陈婆婆就行。”老太太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是的,名片,印刷得很精致,上面只有名字和一个手机号码,“我住西城区老胡同十七号,随时可以来。”

    她说完,转身,拄着拐杖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停住,回头。

    “还有一件事。”

    “嗯?”

    “如果你们找到它,”陈婆婆的目光扫过林平凡,又扫过苏小糖,最后落在地板上那个香蕉皮上,“告诉它,我原谅它上次在我茶里吐口水的事了。让它赶紧回家。”

    她走了。

    门轻轻关上。

    脚步声在楼梯间渐渐远去。

    办公室里重新安静下来。

    阳光继续移动,灰尘继续跳舞。

    香蕉皮还在地板上。

    林平凡拿起那个绸布小袋,打开,倒出里面的东西。

    不是现金,是金币。十枚,每枚大约五十克,上面印着某种他不认识的古老纹章,成色很好,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金光。

    “金、金币?”苏小糖眼睛睁大。

    “嗯。”林平凡拿起一枚,掂了掂,又放回去,“比现金好。至少不用担心假钞。”

    “可是...”苏小糖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

    “那个...”她指了指照片,“那只鹦鹉...”

    “你看见什么了?”林平凡看着她,语气平静,但眼神认真。

    苏小糖咬着嘴唇,手指无意识地捏着那个尖锐的折纸。她沉默了几秒,然后伸手,从桌上拿起鹦鹉的照片,放在自己眼前,很近地看。

    然后,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像是在说一个不该被说出口的秘密。

    “它有颜色。”

    “鹦鹉当然有颜色,绿色的,黄色的,蓝色——”

    “不是羽毛的颜色。”苏小糖打断他,抬起头,浅褐色的眼睛里,有某种林平凡从未见过的情绪——像是恐惧,又像是困惑,“是它周围,包裹着一层颜色。很浓,很暗,像...像凝固的血,但又比血更深,更重。那种颜色在流动,在蠕动,像是活的。”

    她顿了顿,手指微微发抖。

    “而且,那种颜色,我见过。”

    “在哪见过?”

    苏小糖深吸一口气,像是在积蓄勇气。

    “在梦里。”她说,“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就经常做一个梦。梦里有很多...很多扭曲的东西,我看不清是什么,但它们周围,就包裹着这种颜色。那种颜色,会把其他颜色都吃掉,都染黑。在梦里,只要那种颜色出现,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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